醉羽凡一点不谦虚地接受过众人的谢意后,再次抛下一句令大家心生希望又入坠深渊,却仍旧爬回地面的话:“礼让三分后,醉某及身边人若再夺得头筹,还望诸位海涵,毕竟醉某与众位一样!”
……
就这样,在从来淡然冷漠得最多三句话的醉羽凡口若悬河地致歉、威胁和糖衣炮弹下,那一千多人抱着对醉大公子深明大义的庆幸,感激涕零地散去了。
“啪啪啪——”看了一场好戏,凌子翊意犹未尽地拍着手自美人靠上起身来到醉羽凡身侧,嘴里“啧啧”有声,“世人都说本少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出一朵花儿来。却从未知晓惜字如金的醉大公子,亦是个演讲的行家、骗人的大师!瞧着那一只只老少狐狸被你说得个个感激涕零,只差跪下来认作父母了。今日,本少可是大开眼界呀!”
醉羽凡一脚将凌子翊踹翻,恢复冷漠气质,淡淡道:“说完了就收拾东西走人。”前半句“说完了没?”和后半句“已经耽搁多时”都懒得再说,可见“惜字如金”的确可以用来形容醉饭饭公子,奇怪的是经过方才一役后,用“说出朵花儿来”形容亦不为过。
莫语在心中很是引起共鸣,却绝不会像凌子翊一般如此不顾及形象,只抿唇浅笑着跟了上去。
有了凌子翊和他那群庞大的姬妾加入,一路上就不再是那么无聊了。让莫语倍觉怪异的是,凌子翊并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沉迷女色,仿佛他的美姬们都只是壮大声势顺便给他当各种靠枕的所在。一同行走了好几天了,凌子翊大部分时间都是抛开那群女人,来到醉羽凡和莫语身边调戏和耍宝,哪怕得来的是醉羽凡的视而不见、莫语的无语问天和竹锦的怒目以对,都无所谓。而身后的那群可以当男人用的女人们,各做各的事,做苦力的继续做苦力、绣花的依旧坐在羊皮上绣花、聊天交流化妆心得的更是心无旁骛……仿佛对自家公子的一切不靠谱的行为都已经司空见惯。
莫语眼见着凌子翊不知第多少次被醉羽凡不耐烦地踢倒在地后,麻木地坐在一颗低矮的树下,呆滞地望着凌大少继续耍宝,暗暗感叹:有此一人,倒也不无聊。
经过这几日的静思,莫语的前世今生的委屈和对醉羽凡主仆的怨恨早已化解。这条路是她自己头脑一热选择的,没有任何人逼迫她,甚至在最开始明知道会被醉羽凡利用、而醉羽凡仍旧给她离开的情况下,她依然选择留了下来,可见,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她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的。即便是醉羽凡对她的生命的利用,毕竟人家给了她机会,给过她这么久较安定的生活和学习上进的机会。而她,在明知这可能是个阴谋的情况下作出如此选择,所能做的就是珍惜机会强大自我,直到能够与醉羽凡平等对话的那一天,再赎回自己的自由。在此之前,她必须无条件保持良好的心境去保护自己。
所以,莫语不再自怨自艾。
“小墨鱼,又在想什么呢?”突然一张放大的男性面孔呈现在眼前,莫语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尽量将已经靠着树的头颅稍微往后往旁边动了动,凌大少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往任何地方一站都能迷住无数少女美妇,但骤然摆在呼吸可闻的跟前,也是非常令人尴尬可怖的。
“小墨鱼,回神了!”眼前的小姑娘因为自己靠近略微往后动了动,却继续呆愣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带着人皮面具的面部更是一点表情都无,凌子翊担忧地伸手拍拍小脸蛋,“唉,饭饭家的小徒弟真的废了!”
莫语狠着心一把将那双温暖的手拍下,“你才废了!”傲娇地将凌大少推了出去,“男女授受不亲,凌少主请注意形象。”
“哈,小姑娘力道倒不小。”凌子翊骤然被莫语用尽全力向后推去,踉跄着退了几步,“男女授受不亲?”说完摸着鼻子想,好像小墨鱼的确十一二岁,快要及笄了。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仍然注意男女之防的,讪讪地笑笑,“谁让你长得这么小,总使人感觉还是小孩嘛。”
凌子翊这话其实冤枉了莫语,莫语这具身子虽然只有十一二岁,而且这两年的乞儿生活使得她经常三餐不保,但她发育较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亭亭玉立的少女的趋势,再加这两个月吃得好、睡得好,更是每日里无下限锻炼身体,光是这两个月,目测上去起码就长高了四五公分。照这样下去,过不多时,身姿极好的她,只要不露出真实面目,必也能使人想入非非。
莫语不想再理会凌子翊,她总感觉每当凌大少接近时,会有一道,有时是好几道目光注视着她。可是,当她回过头去寻找时,又没有任何不妥。她可以分辨出,那些目光中有鄙视,有嫉妒,甚至有恨意。
莫语猜测,那应当是凌子翊那些美姬的。
她觉得很不能理解,她不过是个未成年女孩,在古代都差两年才成年啊,凌少的那些姬妾难道认为她会和二十好几的凌大少发生点什么?虽然她的魂是个二十多的女子,但顶着这具身体,她做不来那种被老牛吃的事情来啊。
因此,她决定,为了人生安全,一定要远离那个不靠谱不做正事还会带来不必要的灾祸的……凌大少。
即便如此,该来的莫语仍旧躲不过。就在这个晚上,那群看起来无欲无求、逆来顺受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单独行动过的莫语需要继续锻炼,竹锦就不再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