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翊装模作样感叹完,一把抓住竹锦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说,你把我家美妾小墨鱼藏到哪儿去了?”
被抓住衣襟的竹锦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跟所有人一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凌子翊,醉羽凡手扶额头,无奈道:“子翊,闹够了没有?”黍离把话头接过去:“凌少主,对竹锦这么粗鲁,可不是您一向怜香惜玉的风格哦。 ”
莫语哑然失笑,原来凌子翊脱线的性格连淡漠如醉羽凡主仆都频频表示无奈,可见这位凌少主有多让旁人接受不了。
凌子翊轻轻放开竹锦,微笑着为她抚平衣襟:“竹锦美人儿,方才多有失礼,还望见谅。要不,我以身相许以作赔罪吧?”语调温柔得似春天的风儿轻轻拂过面颊,如秋天的水使人心底泛着阵阵涟漪,前提是,没有最后那句欠揍的话。
凌子翊在众人的怒视下也懂得适可而止,转过身来表示疑问:“你们不奇怪不疑惑不惊讶吗?”
醉羽凡未说话,只神秘地笑。黍离撇撇嘴,鄙视着花花肠子沾满脑袋的凌大少:“风公子送了一副人皮面具和一个头套给莫姑娘,方才被竹锦顺手拿了过去。”
……
凌子翊表示不满:“即便如此,你们也应该表示出惊讶或是惊艳,好歹给小墨鱼捧捧场啊!”
“惊艳?”竹锦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这是在嘲笑莫姑娘之前的容颜,还是讥讽她如今的这张皮?”谨守醉家大公子淡漠严谨习气的竹锦,从来都不喜凌子翊的花花行为和不着调,何况刚才还被他那般无礼对待,更是处处都要与之作对添堵。
“你可不能冤枉我。”凌大少转头就发现莫语很是配合地微笑着看着自己,立即无辜地朝莫语摇尾乞怜,“小墨鱼,我是真心觉得你就是神洲大陆上最最可人的小姑娘,在瞧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可是有很多人作证的。方才也是真真被你的容颜倾倒,否则便不会做出那般无礼的行为来,以致现在还招某个女凡凡恨……”
“凌少主当真会说话,能将万事都说出朵花儿来。”竹锦笑笑地打断凌大少,在凌大少得意忘形时再泼一盆冷水,指向凌子翊身后,“既然如此,不如凌少主给那些人每人说一朵花儿送去?”
凌子翊其实早就听到那些人的动静,毕竟这么一大帮子人哗啦啦地过来,想不知道都难。此时闻言转过身去,好整以暇地等待对方接近后,悠闲自得地拥过一个美姬当拐杖靠着,薄唇下吐出一句话:“有何不可?”
然而,对方根本忽视了歪斜着没个站姿的凌大少,朝醉羽凡拱拱手便嚷嚷开了:“醉大公子可真是好运气,在大荒原里便能得此良机。只是,因那浓雾,我们在此耽搁多时,更为令徒护法多日,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令徒吞下那奇果不能再分出来,但霓虹阁富甲大陆,必不会如他人一般捂着宝贝不肯与人为乐的。”
能这般理直气壮说出要“见者有份”的话的人除了那位自认粗犷豪爽实际高傲自大的烈焰太子,再也没有别人了。不过,虽然烈焰太子给人的感觉太过嚣张,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但依旧有不少的人选择追随奉承。此时,便有那高不成低不就的中上等门派中老奸巨猾的掌门人随声附和:“醉大公子明明在浓雾中得了好处,为了吞独食,却以与凌少主有事相商为由,骗得我们耽搁行程。尊驾虽贵为大陆第一势力霓虹阁的大公子,却也不是这般戏耍于人的。”
“对,即便霓虹阁主驾临,亦要对我等礼让三分,大公子的架子未免摆得太大了些。”
……
莫语目测这群男女老少大概有上千人之众,之前听闻莲月湖有异样,估计此番前来探讨的人有大部分都被自己闹的那场动静聚集在此了。这时你一言我一语地,竟是越说越气愤,隐隐有群情激奋讨伐之势。
眼见着那群人在挑事者的故意唆使下,就要一跃而起动手干仗了,莫语朝醉羽凡瞧去,未见到他面上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倒是凌子翊不耐烦站着,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美人靠,搂着美姬懒散地斜躺着,嘴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中却是深深的不屑。感受到莫语的目光,扭头朝她眨眨眼送了一道安心的秋波,便继续品茗看戏。
仿佛因为莫语的不耐烦,也许是不忍心对方如此嚷下去会坏了嗓子浪费更多时间,一直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的醉羽凡,终究红唇微启,轻轻地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声音极其轻缓,却如一道道清风,散在每个人的耳侧,令那些心浮气躁心胸狭窄之辈都停下了此时在做的事在说的话,静静地等候下文。
“大荒原从来都在这儿,不为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个国家改变过;大荒原上的奇花异草、奇珍异宝亦是都在那儿,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却是谁得了都能够据为己有。如今,醉某一行因缘际会,斩杀那奇怪的灰蛇,敝徒更是不小心误食奇果,因此天降异象耽搁诸位,我等表示抱歉。”这话说的极有技巧,首先言明了神洲大陆上既定的规矩,大荒原不属于任何人,因此在大荒原上得的任何宝贝都可以据为己有。那么,你们来兴师问罪就是不可理喻了。接着隐瞒了莫语独身一人斩杀两条灰蛇的事实,这便是在保护莫语了,本来误食奇果也当隐瞒,但那是众人都亲眼目睹的,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更能使得大家深信,莫小姑娘没什么本事,运气奇好罢了。最后,向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