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凌寒只觉得头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黄沙,几乎就要将自己埋在这沙海里面,耳边的风声渐渐的变小了,看来这鬼沙终于将自己的怒气,带着那漫天的黄沙遁去。
凌寒轻轻的站起身来,拉了一下天宝,天宝刚要说话,凌寒急忙捂住了天宝的嘴,朝着身边指了指。
天宝一看身边,只见一同躲避鬼沙的人都直起了腰身,摘下了脸上的粗布,竟然都是那永生门的弟子!天宝小眼睛短时瞪得溜圆,心中暗想:怎么这么倒霉,爬了半天老鼠洞,居然还与他们遇上了!
那些军士纷纷抖落身上的黄沙,一时间都开始议论。
“这是什么鬼天气,快把我活埋了!”
“你刚来没有多久,这是鬼沙,幸好这里有个山谷,不然的话,都得被活埋!”
“赶紧都起来,那两个小子不知道死了没有,上面有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到,就别想回去!”为首的那个军士高声道。
那些军士有的想回城洗个热水澡,在抱抱老婆孩子,有的想到那酒肆中听听小曲,喝点小酒,但听到了那长官的命令,知道这任务事关重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整理好装备,牵上了自己的马匹,准备出发。
而凌寒急忙又按住了天宝,二人又伏在了那沙堆之上,天色已经暗下,凌寒希望这些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可以混过去。
果然,那队军士就像没有见到凌寒他二人一般,都纷纷上马,就要离开。
天宝正在暗喜,忽然一个军士径直的跑向凌寒二人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走?”
凌寒心中一惊,只得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军士,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那军士道:“这位兄弟,你不是那仙酒的族人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去?”
凌寒这才顿悟,这一队人马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一队,他们是来搜查那赵先生二人的,凌寒便道:“多谢兄台关心,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鬼沙,这不,就跑到这里躲避,说来也是巧,又遇到诸位!”
那军士道:“我们将军叫你们过去!”
凌寒听了,只得与天宝跟随那个军士走了过去。
为首的正是那个精壮的汉子,朗声道:“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啊,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天宝看着那个汉子,也有些惊奇,道:“是啊,看来有机会得与你喝一点!”
那汉子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正好也要去那玉门关,不如我带你一程,到了玉门关,可得请我喝杯仙酒!”
凌寒心道:虽然这队人不是来捉自己的,但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二人就是那风铃岛来的奸细,可是自投罗网了。
凌寒想想便道:“怎么好劳烦将军!”
那汉子道:“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么说不是外道了!”那汉子随后对两个军士道:“你们换乘一下,倒出两匹马,给这二位兄弟!”
那两个军士便下了马,匀给了凌寒天宝,而他二人又与其余的军士同乘。
凌寒见推脱不了,心想:若是能快些回到玉门关也好,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再拒绝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于是凌寒拱手道谢,便与天宝各自上了马匹。
那汉子道:“还不知二位兄弟的大名!”
凌寒道:“在下凌寒,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那汉子道:“本将叫冯扬波,那位兄弟,你叫什么?”那冯将军指着天宝问道。
天宝道:“我叫战……战天宝!”
“原来是战兄弟,看你的样貌,定是我辈中人,等到了玉门关定与你喝上几杯!”那冯将军道,“我们走吧!”说罢,冯将军一挥马鞭,便奔在了前方。
凌寒天宝骑着马匹,跟在了后面。
那冯将军回头看了凌寒一眼,笑道:“凌兄弟居然还会骑马,真的不简单!”
凌寒猛然想起,这枯骨一族在这荒蛮之地,并没有马匹,自然那些族人都不会骑马,便猛地一击那马臀。
座下的骏马吃痛,朝着前面一蹿,凌寒佯装坐着不稳,身体便向后倒去,一时间手忙脚乱,险些跌下马!
那冯将军笑道:“凌兄弟可要小心,跌下马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寒急忙拉住缰绳,红着脸道:“让冯将军见笑了,在下也是第一次骑马!”
冯将军道:“我想也是,你们那里即便有这马匹也养不活,总不能顿顿都给马匹喂仙酒吧!”
凌寒道:“冯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那里,怎么会有马匹呢!”
冯将军道:“我们这些战马,都是从那冥都带过来的,光那草料就拉了十几大车,不过还不够这些长毛畜生吃三个月!”
凌寒轻轻的抚摸了那马匹的鬃毛,那马匹顿时变得乖巧,而天宝自然骑得熟练,但那冯将军并没有再多问。
众人一行不多时,便到了那寂静岭的谷口,只是那些山谷狭窄,众军士便纷纷下马,一人一骑单行过了那谷口。
此时夜幕已经降下,寂静岭果然是万籁俱寂,便如一片死亡之地。
众人上马又行了片刻,便到了那玉门关的城墙之下。黑幽幽的城墙上面,依旧是刻满了符咒,整个城也没有一丝嘈杂,就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那鬼沙带走。
此时已经入夜,那城墙的吊桥早已收起,只有那护城河水,还在不停的涌动。
“来者何人?”城墙上忽然闪出了一个守卫,高声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