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这么急匆匆的对帕宁打压,只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且不管他吧。
哼,郁金香家为什么能做了一百多年的老大?不仅仅只是因为出了一个杜维!而是因为杜维娶了女皇,后代的皇帝都有郁金香家的血统!
若是吉尔成了皇后之后,生下了皇嗣……那么今后的皇帝就算是半个罗林人,我们还怕什么?
且耐心等待吧!”
……
木兰城外军营。
主帅大帐内。
帕宁坐在那儿。当急促的第一通鼓声还未曾停止的时候,各级军官就已经穿戴整齐,聚集在了这主帅的大营之中。
雷神之鞭虽然正在整编,但的确不愧是帝国精锐之名。训练有素。
帕宁对于这些军官们集结的速度也很是满意,他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将手里的一封书信,丢在了地上!
“这封信,是从帝都送来的,皇宫之中的特别紧急渠道送到了我的手里。”
帕宁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是那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都给帝都去了书信,这几天,想必这些人都忙得很,白天忙训练整编,晚上忙写信。”
帕宁说着。眼神扫了过去。众将之中,就有一些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目光闪烁。
“门赛统领!”
帕宁忽然开口喝了一声,众将之中,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统领军官身子一震,咬了咬牙。缓缓走到了中间,躬身道:“……总长大人唤我何事?”
帕宁眯着眼睛,瞧着这个叫门赛的统领军官,冷冷道:“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南方人,老家在科特行省。曾在帝国军事学院进修过三年,当时在学院里,你的老师就是如今的军务大臣阿克尔将军,对吧?”
“……大人说的不错。”门赛硬着头皮道。
帕宁故意重重哼了一声:“既然你也算是出自名门,我原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做事情更懂得分寸。更明白是非道理,却没想到,你如此愚蠢,如此张狂!”
门赛身子一震,抬头变色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你捡起地上的这封信,自己念出来吧!”
门赛面色渐渐苍白,弯腰捡起了那封信——不用打开,他就知道,这正是自己亲笔所写,用隐秘的渠道送到帝都去的。
“念!”帕宁面色冷峻。
门赛知道无法抗拒,只好咬了咬牙齿,用牙齿缝里迸出来的声音,缓缓念了起来:
“帕宁其人,倒行逆施!长此以往,不等郁金香家反叛,努林一省官民及雷神之鞭所部,就要先被逼反了……”
念道这里,门赛忽然将信放下,抬起头来盯着帕宁,缓缓道:“大人,这信是我写的,言语之中自然是深深得罪了你,你如今故意唤我出来,就是要对我寻仇吗!我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大人你刚到西北,就立刻整编军队,如今军中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两个师团的指挥层乱作一团!万一战事爆发的话,这两个军团仓促之间想拉出去打仗,那根本不可能!你如此作为,难道不是倒行逆施吗!我身为帝国军人,自然有权力向军部控诉你!难道你今天,就要公然对我报复不成?哼!”
帕宁眉毛一挑:“我就知道你会这般嘴硬!哼,你对军部控诉,那自然是你的权力,我不会因此而干涉你!我今天要问你的罪,自然也不是因为你对我控诉,而是你这封信里,污蔑帝国重臣,播弄是非,造谣生事!”
门赛面色一白,却强行哈哈大笑几声,大声道:“我哪里污蔑你帕宁了!你在军中所作所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你倒行逆施,多少人背后痛骂,这难道是假的不成!”
“骂我的自然有,是哪些人,我心中自然也清楚。我今天要问你的罪,并不是追究你对我的污蔑。”
“?”门赛一愣。
帕宁冷冷一笑:“郁金香家是帝国栋梁,郁金香公爵更是贵为帝国重臣,天下人人敬佩!你是什么东西,敢公然在呈送军部的书信上,污蔑郁金香家要造反?!这白纸黑字,难道是我诬陷你的吗!”
“我……我不是……”
门赛一惊,随即身子一震!
他放要打算抗辩,可随即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失误所在!
郁金香家反……这个事情,毕竟是绝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
只要郁金香家的军队一天没有打到努林行省来。只要郁金香家还没有竖立叛旗,只要在帝都的希洛皇帝没有公然宣布郁金香家为叛逆。
那么,其余任何人,都绝不许说郁金香反了!
郁金香家和皇帝几乎撕破了脸。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偏偏这心知肚明的事情,却绝不能被官方公然承认!
名义上来说,郁金香家现在还是帝国重臣,还掌控了帝国卡巴斯基防线的西北段,为帝国坐镇西北……
你若是敢说他们反了,那这官司打到帝都去,也只会判你是造谣污蔑!
门赛脸色灰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中暗暗气恼自己为何写这封信的时候,如此不小心措辞。
而更加疑惑的是,自己这封书信明明是送去军部。呈送给阿克尔大人,却为何流传到了皇宫里,然后又从皇帝陛下那儿转回了帕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