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是啊,唯有从幸存者口中方能问出刺客的身份。可是,据说那场血战双方战死殆尽,如今找到幸存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忽然,梁岗双眼一亮,叹道:“诶,双方人员肯定是非死即伤,而重伤者要想活下来,只能留在附近疗伤!”
“梁指挥使是说这附近便有幸存者?”朱祁铭兴奋地张大了双眼。
梁岗摇头道:“天知道当年有无活下来的伤者!再说,即便有幸存者,这么多年过去了,或病老而死或辗转离去,找到那人的希望渺茫啊。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窝棚,今晚恐怕要在那里留宿。”随即掉头东去。
莽莽雪原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金光闪闪。乍一看,夕阳似乎近在眼前,但细细望去,夕阳却在一重山,二重山······万重山外。
朱祁铭陶醉在绝美的晚景中,暂时忘却了心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紧接着有个人影在侧前方一晃,转眼不见了踪迹。
也许是受了伤者或“留在附近疗伤”这一说法的影响,朱祁铭只觉得心头一阵躁动,当即不假思索地纵身而起,向人影出没的地方扑去。
双脚方落地,便觉脊背一阵阵发冷,不等他作出反应,双足被两根绳索缚住提离地面,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前倾的惯性让他双手撑地,只听“蹦嚓”一声,双手也被绳索缚住,片刻间,身子悬在了离地数尺高的地方。
本能告诉他,自己误中了猎人布下的圈套。
他如今武功极高,要弄断几根绳索并非难事,但四肢受缚,身体腾空,使不上劲,凭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圈套的,只能等待护卫前来救援。
忽觉眼前一亮,一名梳着“朝云近香”髻,身着红罗披风的女子款款而至。看穿着打扮分明就是个汉族女子,但她眉眼间浮动着的那股子狡黠、刁蛮劲却骗不了朱祁铭的眼睛。
绰罗斯·赛罕,你这个妖女!
“女真是大明的藩属国,瓦剌大军来犯,这是挑衅!”朱祁铭抢先道。
赛罕“咯咯咯”地笑了一阵子,无比柔媚地道:“人家只是个弱女子,带了两三个随从,来灶突山看看风景,怎么就成大军进犯女真了呢?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弱女子?
狡黠、刁蛮如你,你若是弱女子,那孙二娘便是淑女了!
朱祁铭边暗中吐槽,边犯着疑惑:赛罕离众而来,所为何事?
“二十年前,鞑靼武人与北海神鹰帮高手血战于此,双方战死殆尽,遗弃的武功秘籍、绝世兵器应不少,想想都令人心动!”赛罕用刀背拍了一下朱祁岳脸上的银面罩,续道:“人家来此已有两日了,本以为你定会速来此地探个究竟,不料你竟比小脚女人还要慢,好生让人失望!”
原来赛罕是为寻宝而来!不过,瞧瞧她脸上的神色,便知她未能如愿,于是,朱祁铭心中便有了幸灾乐祸的快意。
“你设下圈套,暗算本王,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朱祁铭道。
“哟,你可真会冤枉人。”赛罕凑近银面罩盯视片刻,叹道:“人家只是觉得猎人布下的‘四脚捕’很好笑,笑过之后便跑开了,谁知你的好奇心竟比人家还重,这下好了,如愿了吧?咯咯咯·······”
朱祁铭望着眼前的赛罕,见她眉如春山浅谈,眼若秋波婉转,只觉得胸中更加气愤难抑。
妖女!
貌若妖姬,心如蛇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