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何需理由?”冷淡地反问了一句后,泰拉利昂直接旋手往巨塔方向昂然推出,顿时,他身后剩下两轮白日一齐猛地弹了起来,飞向前去,还在途中撞到了一起,变为了一半交融一半独立,一边结合一边分离的奇异自旋转能量体。
这次,水轻仇没有再抵挡,而与他同一战线的状似水母的女子,也毫不犹豫地坠入了海里,只留下透过漆黑海平面能够望见的微弱彩光,终究无影无踪。
复合的白日撞上了海中巨塔,吹卷着光砂的冲击波爆散开来,水轻仇巍然不动,独立风中。显然,四散的余劲没能伤到他。
裂缝在巨塔上蔓延,倏然已遍布从上到下的每一处,在一阵杂乱无章却非常洪亮的响动中,巨塔垮塌为了碎裂的石块。然而孟祖尔没想到的是,当零落的砖石砸进海中,他才发现,岩石只是巨塔的表层,而在石壳之下,却又是一根顶破苍穹的大触手。
泰拉利昂皱了一下眉,水轻仇笑了一下,随即,大触手迅猛地缩回海里,抽打出又一阵大水花。
而紧随其后,在不可名状的神力牵扯下升高的海平面,整个猛地陷了下去,一时间地动山摇,大海之内,轰鸣声不绝,宛如千万重的雷霆霹雳。孟祖尔低头望去,竟见滔天巨浪像绽开的花,向四面八方翻卷而去,只留下众人下方深深的凹陷。
此等奇景,怎不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看来神通广大如圣阳王,竟也不知此事内情。让人听了,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乃至唏嘘。”水轻仇笑道,“可不知圣阳王想过没有,您的到来作为《启劫录》记载的七劫之一,实际上却与别的劫难,差别极大?”
“我感觉你想和我讲道理?”泰拉利昂微微眯眼。
“不行么?我以为只有人类才不喜欢讲道理。”
“……那么,我只当瓦舍听戏了,请!”
水轻仇微笑点头:“其第一疑点,从非生非死之国再到我所代表的深海主宰,如果高度发展,都会使整个世界形态剧变,而您的到来,即使让精灵重新君临天下,也不过回到遥远古代的精灵霸权时期。圣阳王以为如何?”
“据我所知,次劫憎恶伐罪之军,仅仅导致神秘甲士广泛出现,持续袭击,恐怕也不会带来形态之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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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阳王有所不知,憎恶伐罪之军在前三劫之内,破坏最小,却最为神秘,且不说神秘甲士完全跳出九境框架、无法测度的力量,他们对袭击对象的决定也很蹊跷。看名字似乎是在清除罪恶,可罪恶观又似乎和主流大相径庭,很多看上去似乎没多大过错的人遇害了,一些杀人如麻之辈却活得好好的。在下派仆从搜集情报统计了一下,发现但凡掌握财富、力量与全体之类优势的人群,最容易受到憎恶伐罪之军打击,好像强大即是罪一样。”
水轻仇笑得有些嘲讽,接着道:“转念再想,似乎也有道理,越强大的人越有逃脱责罚机会,罪孽积累下来,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审判者杀到,可不得血流成河,所谓王朝倾覆,宗门末日,皆为明证。试想一下,假如憎恶伐罪之军真的大行于此世,怕不每天都有上位者会不由自主地做出恃强凌弱之举,然后遭到斩杀,到时候的天下,恐怕比死国与深海完成,还要可怕。”
“听你那么一说还真有点意思,可这样的灾劫,怎么平定得稀里糊涂,连个有名姓的人物都没出?”
“谁知道呢?”水轻仇无奈地摇着头,“说完了第一个,我们还有第二个,这个问题可比前面一个严肃多了。您的重生所代表的劫难,我尚且不知名号,可前三劫的形式,都是诸执行方自发谋划,反遭忽然预测。而您的这次,据我所知却是《启劫录》残页失窃,然后在翡翠境受到精灵强行启动,终于才有了您的降临。”
“确实是如此。”泰拉利昂皱了下眉,“原来看来,《启劫录》是个预言,现在再看,《启劫录》却好像成了对人类而言所谓的‘乱源’。”
“那么圣阳王有没有想过,您可能只是在这个‘劫难’中,复生的人之一?”
“……你已得到确切消息了?”
“确切消息倒算不上,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水轻仇笑道,“说来惭愧,极乐海现在虽说名义上算我的地盘,但里面局势还是很复杂的,即使升海之业一来一去,三分之一曾经生机盎然的岛屿上怕已没了活物,但还有一些部族,对深海不存在畏惧。他们是久已生活在海面之下的智慧生物,比如鲛人、蛟龙,还有更多极乐海的土著种族,他们有的曾经称霸海洋,却在精灵与吾主的打击下衰弱,有的在人类殖民者的攻击下势力萎缩。而两个月前,我却非常不巧地感到一个废弃的海下神殿里出现了异常能量反应,自然而然去查探了一番。这个时段,恰好与您复生相差不远。”
“你发现了和我类似的情况?”圣阳王问。
“倒也没法说类似,圣阳王的实力让在下叹为观止,而我发现的任务与您自然是绝对比不了的。但她和您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她乃蛟龙显仁王廷在七千年前的公主奥萝,当初在极乐海斩杀暴君与魔兽,名望很高,至今还有海岛上存在着祭祀她的庙宇。我遇见她时还不知身份,免不了一番大战,当时她的实力还是很让我意外的。可她终究还是为我所擒,当我询问得知她乃已死之人重生,也是分外惊讶。”
“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