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小人无事,公子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循兄”见此,转而又看向立在一旁的马循,赵旭便也不由再度一揖及地,“方才族兄实在是多有得罪,赵旭我向循兄赔罪了。循兄若是怪罪,便就怪罪我赵旭好了。”
言罢,赵旭不由再度向马循深深的揖了一礼。
“公子,公子言重了。马循万不敢以此怪罪公子。”
说着,马循也是一揖及地还了赵旭一礼。不过看他说话时的语气,显然,马循对于赵晆这个莽夫,依旧是显得十分不满。
不过至此,赵旭却是并没有再多说他的族兄赵晆什么。
只是环顾院中那被声响吸引出来的几十人,喝道:“好了,都莫要在这里看。”
言罢,也不再理会院中的这些人,转身头也不回的便就去了自己的那处小院。
而被冷落在哪里的赵晆默然看着这样一幕,面庞却也不由一阵通红。
……
“郎君,郎君。”
入夜,赵旭正不厌其烦的翻看着桌案上的兵书时,门外却也是不由忽的传来一阵呼声。
而忽的听到这阵呼声,赵旭倒也是立即便就猜出了门外来人的身份。所以顿了片刻,还是不由开口,让来人进了屋堂。
“赵晆拜见小郎君。白日仗势欺人乃是赵晆的过错,如今赵晆已然知错,还望小郎君责罚!”
袒腹走进屋堂,抱着拳说完这句话,赵晆接下来竟是一下子拜倒在了地上。
“……,哎!”
见此,赵旭心下却是不由对这位族兄高看了一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来自己的这位族兄,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心中这般默然想着,赵旭当即便也不由从地上将其搀扶了起来。
“你与我是同宗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之间,又何须如此。”
说着,还不禁亲切的为赵晆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然后将赵晆他按在了屋中的床榻上。
“族兄,我知道你不甘平凡,也想要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可要想赢得这一切,赢得乡人们的尊敬,仅靠一张空口白牙却是不够啊。
读书使人明理,读史使人明智。我这里有两本书籍,一本《孟子》,一本《史记》。这两本书我经常研读,自觉受益匪浅。今日我将这两本书赠予族兄,希望族兄你也能够读一读。
族兄是个懂得上进的人,我也希望族兄你能够有一日闯出一番事业来。”
“郎君,我,我……”
看着赵旭将手中那两本写有自己心得和注解的两本书递给自己,猛然间,赵晆却也不由红了眼眶。
从小他就仗着武力在乡中横行,桦林乡的乡人要么怕他,要么就是不屑他这个凡事只知依仗匹夫之勇的莽夫。除了自己的阿翁之外,这么多年,又有谁和自己说过这等推心置腹的话。
故而在颤抖着接过赵旭递来的书籍后,赵晆便也不由擦着眼泪言道:“郎君。赵晆回去后,一定将这两本书好好研读。日后做事,定然不敢再让郎君失望。”
说着,对赵旭深深揖了一礼,便也不由推开门离去了。
而屋中,赵旭默然看着自己的这位族兄离去的背影。此时却也不禁打心眼里希望他的这位族兄在日后能够走上正途。
……
翌日晌午,王氏家宅的演武场上,两匹骏马像是两头猛兽一般肆意的在校场上奔驰。
而乘骑在两匹骏马上的骑士,则也是像是能够驾驭猛兽的飞将一般,左右开弓,肆意驰骋。
“哈哈哈,痛快,痛快。二郎,许久不见,你骑射的本领果然又长进了不少啊!”
“呵呵,可惜还是比不得姊夫你,能在马上拉得动石五强弓。”
“行了,你这臭小子还谦虚上瘾了。你现在也就是力气没有跟上罢了,能年纪大些,力气跟上,两石强弓对你来说定然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了,二郎明日你可愿意虽姊夫一起外出狩猎。射杀些活物那才有意思,射这些个不会动的靶子,着实无趣啊!”
“恭谨不如从命!”
“哈哈哈,好。那咱们这就说定了。明日姊夫也正要跟你比比,看咱们那个射杀的猎物更多。”
三言两语确定下狩猎之事,明明是带着商队来的赵旭却是一点也没有将商队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周绩等人却也没人觉得自家公子做的不对。
和当地商人沟通,定价多少,出货多少?这等细枝末节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就行了。有汉阳王氏在,官员豪强相互勾结,有人有权难道他们赵氏还用发愁赚不到钱?
就譬如在两年前,光和四年的时候,朝廷设立騄骥厩丞,领受郡国调马。他们家便就在姊夫王国的提点之下,联合郡国豪强一同垄断马匹买卖。
十万钱从胡人手中购得的一匹战马,五十万钱倒卖。单单那一次,他们家获利便有数千万钱之多。
也正是从那时起,赵旭方才明白。穿越者费心费力发明什么肥皂了,全都是走了下乘。有人有权,官豪勾结,这才是这个时代最快的发家途径。
否则任凭你再怎么会做生意,对于朝廷和地方豪强来说,你也不过只是一块人人得而食之的肥肉罢了。
从那时起,对于家中的生意赵旭便也就再也不上心了。
各地豪强勾结官府,在乡中又是盘根错节,每家都将自己的地盘经营的十分稳固。除非你有什么双赢的办法,或是实力足有强大,否则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