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魔天宗惊愕无比,望着傲然凌立于焦土之上、魔炎之中的徐寒,他的心中竟涌上一丝寒意。此时的徐寒,仿若一尊魔神,周围的血噬已经被烧成了虚无。
“到了这一步,他竟还能战。”魔天宗不禁唏嘘,战魔和剑魔果然没看错人。
“这一招,是剑魔耗尽毕业所钻研出来的究极剑招,无间地狱,想必你也应该见识过。”徐寒冷冷地看着他,额头的战魔之印散发着微光。
“当然。”魔天宗仿佛在回忆,“这一招的苦头,吾也尝过,虽然那时这一式还未大成。”
“那我使出来的♂这招,与剑魔比,如何?”
“更胜于剑魔。”
“多谢夸奖。”徐寒微微笑道。拥有战魔意志,随着战斗的时间推移,他会越来越强,现在对付魔天宗已不是非常吃力。
“小子,给尔个机会。”魔天宗突然开口,“只要尔归顺于吾,吾可不杀尔。”
“不必了。”徐寒一口回绝。
“为何?”
“其一,我曾答应过剑魔,要取你性命。其二……”说着,徐寒目光一沉,“我徐寒不屑与你为伍。”
魔天宗冷笑,“既然如此,那吾就只好杀了尔。”
随即,魔天宗眉心的魔印突然绽放血光,而后慢慢地向两边分开。
徐寒心头微凛,神色凝重无比。魔天宗,要开启魔眼了。
当血光完全分开,血色的瞳孔便猛然一睁。
“吾之魔眼能力为吞噬,天罗万象,皆可吞之。”
话音落下,一股诡异至极的吸噬力附于他身,次元之剑和魔炎的力量不断被吸走,竟毫无反抗之力。
“糟了!”徐寒眼眸露出惊色,次元之力和魔炎迅速流失,空间再次震荡起来。而他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在原地不得动弹。
待到次元之力和魔炎被噬尽,他才无力地跪倒在地,浑身冰冷,使不出半点力气。
“无论是剑意,魔力,亦或是法象规则,吾之魔眼皆可吞之,转化为血噬之力。”魔天宗淡淡地说着,吞噬魔眼渐渐关闭,他双手虚托,无尽地血噬不断涌出。
轰!
骤然间,血噬如冲泉般轰击在徐寒的胸口,将其轰飞出去,大口的鲜血狂吐出来,染红了一地。
徐寒仰面倒地,脸色惨白,长发凌乱而狼狈,额心的战魔之印变得微弱起来。
魔天宗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现在,尔知道尔与吾的差距有多大吗?”
徐寒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丝讥笑,“要杀便杀,少啰嗦。”
“那吾就成全尔。”
“且慢。”
魔天宗还未动手,冰河突然出现。
“尔来干什么?”魔天宗回头看向冰河,眉头皱起。
冰河漠然走来,冷冷道:“让我来动手。”
“吾要是不同意呢?”
“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冰河淡漠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的野心,我可以帮你。”
“哦?”魔天宗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尔不是鬼面人的人吗?竟然愿意帮吾?”
“我加入血夜也只是为了复仇,如今,仇人就在我的面前,只要能让我手刃了他,我自然也可以帮你完成野心。”
“冰河……”徐寒一脸失望,心寒彻骨。没想到,最后要杀他的人,竟是冰河。随即,他大笑起来:“也好,冰河,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总比死在这个家伙手里好得多。”
魔天宗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尔的提议倒是很不错,只是吾很想知道,这小子与尔有何深仇大恨?”
冰河目光微沉,“他杀我恩主,灭我家府,杀我爱妻,我冰河与他不共戴天!”
听到这话,徐寒苦涩一笑,“事到如今,他竟还认为我是凶手……”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魔天宗大笑起来,“好,吾可以答应尔,但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尔不能一刀毙命,让他立即没了性命。”说着,他指了指炼魔祭坛,“吾这炼魔祭坛要活人血。”
“好。”冰河一口答应,目光便落在了徐寒身上。
魔天宗笑了笑,退至炼魔祭坛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戏。
“徐寒,起来。”冰河的眼眸依旧那般清澈,冷漠。
“我正有此意。”徐寒的嘴角闪过一抹自嘲,而后吃力地爬起身,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再倒下去。
冰河往前走了两步,与他只差一个身位的距离,这时,冰河的眼神忽然变得温和起来,“徐寒,我已经知道杀死莞儿小姐的人是谁了。”
闻言,徐寒心头不由地一惊,冰河,并不是为杀他而来?
忽倏,冰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远处的魔天宗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怒喝一声:“尔在做什么?!”
“徐寒,答应我,替我和莞儿小姐报仇!”说罢,冰河双指一划,便在徐寒的脚下幻化出一只巨大的蓝色幻蝶,载着他高飞而去。
“不!不!冰河兄弟!”
抬头望着逐渐远离的徐寒,冰河露出欣慰的笑容:“徐寒兄弟,这么久以来,是我冰河误会了你,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还愿意把我当兄弟,我冰河死而无憾。我和莞儿小姐的仇,就交给你了,我们都会在九泉之下看着你。”
“冰河……不要……”徐寒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来。从冰河与他刀剑相向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等,等着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可以解除他们的误会,可以恢复他们的友谊。终于,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