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肱一听,不由眼睛一瞪,一丝不祥预感,遂从心里升起,连忙拱手道:“不知主公要吩咐何事?”
“今夜立刻派人暗中在城中各处,多藏硫黄焰硝引火之物。这昌邑城是我祖上基业,我就算毁了它,也不会给其他外姓之人得到!!”刘岱忽地面容变得极其狰狞可怕,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肱一听,顿时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又问:“那城中百姓和军队那又怎么办?”
刘岱一听,立一瞪眼,喝道:“这就无需你来管了,即管做你的事就好!!退下吧!!”
王肱闻言,犹豫几阵,但还是忍住了,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刘岱再无一丝忠心,有的只是怜悯,拜下一礼后,遂是退下。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过了明日,这昌邑城就将化作一片火海,谁也不能从我刘公山手上抢走!!哈哈哈哈~~!!!”
夜里二更。南门敌楼之内,袁遗脸色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忿怒,咬牙喝道:“那刘公山真要把整个昌邑城都给烧了!?”
“没错!那刘公山眼看那马羲兵强马壮,又有极其可怕的攻城利器,心知昌邑难保,便欲毁之!而且更是可恶的是,他还要城中的军民,与他一起陪葬!!真是可恨至极!!”
“传我号令,立即命诸部人马收拾行装,三更从南门离开,不得有误!!同时,你再派些细作,把刘公山欲要火焚昌邑之事,四处传报,造成混乱,如此一来,我军趁乱离开,也是更加轻易!!”
那将士一听,微微变色,却知袁遗心善,此举也是为了救昌邑的军民,暗暗敬佩,立是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在马纵横的虎帐之中。马纵横看完王肱的密书后,面色一沉,与诸将谓道:“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刘公山无义,最终还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啊。”
诸将闻言,默然,心中都各有领悟。
“我家主子以表诚心,不知他的家眷?”
“放心吧,祸不及家人,就算是死敌,我也无伤害他人家眷的意思。”马纵横凝声而道。那王肱心腹听了,不由大喜,忙是谢过,又言其主不久前被刘岱召去,若是遭到不测,今夜会在北门以火号招示,即时可趁机杀入昌邑城中。
马纵横闻言不禁面色大震,重赏一番后,速令各将调领精锐,望北门屯集。
时值三更,南门处忽然城门大开,城内一片混乱,却是忽有谣言,说刘岱欲纵火烧城,城中百姓急是收拾行装,欲要连夜逃出。城内兵士闻说,又惊又怒,也是乱成一团。
“什么!!竟有人传出谣言,说我要纵火烧城!!?此事只有我和王肱知道,莫非连他也造反了!!?”刘岱寝室内,只见他一脸暴怒疯狂之色,扯声怒喝。
他麾下一员心腹将士,正单膝跪下,急道:“如今城内一片混乱,百姓皆欲强闯出城,不少将士闻说也是大怒,一些要投降马羲,一些更领兵正往州府这里杀来!”
这将士话音刚落,忽然门外又有一员将士急是赶入,连忙报道:“大事不好了,袁遗率兵从南门逃去了!!”
刘岱一听,顿时色变,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袁伯业,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弃我而去,尔等立即派人前往追杀,我不得好死,他也别想留下全尸!!”
“可眼下城内一片混乱,而且各部兵士纷纷造反,怕是!!”
“主公,你还是快点逃吧!!”
刘岱一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暴跳如雷,扯声吼道:“这是我的昌邑城,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
“主公!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呐,你毕竟是汉室宗亲,只要留住性命,无论是幽州的刘虞亦或是荆州的刘表,看在同是皇亲的份上,一定肯接纳主公!他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也是可以啊!”
“哈哈?”刘岱听了,却是忽然疯笑,而且笑声愈大,最后简直就像是疯了似的:“哈哈哈哈哈~~!!!什么卷土重来!?什么东山再起!!?我家眷被擒,基业不保,声望尽失,天下人只会视我刘公山如丧家之犬!!我有何颜面再活下去,尔等跟着我也是如孤魂野鬼,滚吧,都给我滚吧~~!!”
说罢,刘岱拾起桌上酒瓶就砸,酒瓶立刻暴裂,酒水洒满地上。那两个将士皆是悲痛之色,各是叩了三个响头,遂才离开。
却见北门之处,火光冲天。很快北门外便有了呼应,只听擂鼓震鸣,号角齐响,杀声动荡。王肱听闻杀声起时,凄然的面色中,反而多了几分解脱,淡淡道:“这天下本该就是属于英雄人物的,刘公山啊,你也只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个身份显赫的过客罢了。打开城门吧!”
随着王肱一声令下,须臾城门大开,城上兵士齐呼喊道:“刘公山不仁不义,轻贱百姓军士,我等愿降~~!!”
夜色之下,火光犹如飞虹,战马奔驰。只见正往昌邑北门杀奔而去的军队里,为首一将,手提龙刃,雄伟魁梧的身姿,犹如鬼神降世,气势威凛。
此人,正是伏波马援之后,马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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