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见你父母最后一面？”
“我没有父母！”
冉汐醉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阴郁的女孩子，无声笑了笑。一个心有怨愤的人才会为她所用，当初费心思救她出来是做对了。
御书房。
烛火摇曳中，战重君背着双手站在窗前。一个黑色的影子跪伏在他身后。
“调查了这么久，可有收获？”
“回陛下，所有的证据和结果都在这里，请陛下过目。”
战重君转身从那人手中接过一沓东西。片刻之后脸色微变，却依然保持着平静。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那五味杂陈的感觉，战重君将那沓东西扔在了桌案上，随机大步走出了御书房。仅仅眨眼的功夫，跪在地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烛火燃烧过后噼啪作响的灯芯。
秦九一直候猓但对屋内的情况一无所知。见战重君出来了，连忙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战重君身上。
“陛下今夜去哪个娘娘的寝宫，老奴安排人去通传。”
“今夜朕不去后宫嫔妃那里了，你陪朕走走吧！”
“是！”
秦九跟随战重君多年，对战重君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虽然战重君表现的很平静，但是秦九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御花园的花儿已经开始凋谢了，一片颓败之景。战重君和秦九穿过御花园，来到仅靠御花园的一处院落门前。多年未曾有人踏足，小院儿的门檐上被攀爬而上的爬山虎所遮掩，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这里还有一扇门。
秦九上前将门把手上红色如焰火的爬山虎拨开，露出了锈迹斑斑的锁。秦九弄了半天没将那锁打开。
“你让开，朕来吧！”
“陛下您是九五至尊怎能干这种事儿！奴才很快就能打开了。”
秦九不肯让战重君来做这种事儿。
“朕虽然老了，但也曾在马背上征战过。哪儿就那么娇弱的连这种小事儿都做不来了呢？”
秦九这才让开。
战重君上前，掌下用力，生锈的门锁应声而开。
“陛下还是当年的陛下，奴才是老了！”
“我们都老了！谁能不老呢？”
战重君进到院里。脚下厚厚的枯叶都快将脚下的靴子没进去了。
十八年了，这里的绿植也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人怎能不老。
秦九跟在战重君身后，心里感慨万千。那个女子，是多少人心中的梦也是魇。
院子并不大，很多当年的植物已经化为脚下的腐土。原本那些植物就不属于这里，根本无法存活，就算强硬移植来，也难逃枯死的命运。就如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战重君。
战重君看着院内不曾变化但已非当年的景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化为重重的叹息。
秦九抢在战重君之前上前将没有上锁的房门打开。一股霉味儿伴着灰尘味儿扑面而来。秦九的身上瞬间落了一层灰。
“陛下，您小心着点儿！”
秦九先走进去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将窗户打开，然后才对门口的战重君说道。
虽然宫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相对很安全。但是作为奴才，无论去哪里都先身先士卒，这是他们的本职。
战重君踏入房间，环视了一圈儿，积满厚重灰尘的房间早已看不出半点当年的景象。但是战重君却能回想起来这间房里当年在什么位子摆放了什么东西。因为那是他亲自安排人布置的。
战重君来到一面墙前站定，墙上挂着的画落了厚厚的尘土看不清上面画了什么。
战重君透过灰尘回想着画上的每一处落笔。
“陌儿，你还是当年的样子，可我已经老了。”
战重君伸手想要将画像拿下来，却在指尖触碰到画轴的时候停了下来。
“罢了，还是不要让你看到现在的我了。”
秦九站在靠近窗户和门口的最佳防御位置，看着画像前自说自话的战重君。
“十八年了，你会不会怪朕十八年都没来看你。”说完战重君自嘲似的笑了笑，“你是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子，知道朕这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一定都不想再看见朕了。”
墙上的画是战重君所画，画中的人正的母亲，烟羽陌。
“当年那么多人喜欢你，论样貌才华我和苏游冲都不输凌沛源，但你单单对他另眼相看。也是，那时候我和苏游冲都已经有了妻儿，你那么骄傲那么美好，怎么会嫁给已有家室的男人。”
秦九默默地站在一旁，也想起了那个来自天山的女子。
当年的她，单纯而美丽，孤身入中原与他们称兄道弟。却不知道，她的美丽与智慧已让身边的众人深深着迷。
爱而不得，是最深的折磨。
战重君是，苏游冲也是。
只不过苏游冲将那份情深埋心底，不再提起，只在午夜梦回时一遍遍回味当年的情当年的人。而战重君，则用毕生的精力来证明他才是这天下的王，主宰世人的生死，包括她的丈夫凌沛源，包括她的女。
“当初你不愿待在我的身边，不愿嫁入帝王家，却拼死生下和他的女儿。为何你就不能分一点点爱给我！”
战重君望着墙上落满尘埃看不出内容的画像喃喃细语。
萨如拉端坐在寝宫的铜镜前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姣好的容颜熠熠生辉。
小宫女看着已经在镜前坐了一个多时辰的萨如拉，欲言又止。
“你去看看宵夜准备的如何了。”
“娘娘……”
萨如拉从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