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声应到,低头走向牢门。
难道歌儿真的也被抓了?听到季赫离的话,凌沛源猛的抬头。
此时士兵押着的”拼命挣扎哭喊:“我要爹爹,我要娘亲”像个孩子一样,却无人理睬。面无表情的士兵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看到女子的脸的那一刻,凌沛源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此时穿着士兵服装已经走到凌沛源面前,低头问到:“王爷,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我说。”
听到她的话,凌沛源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这个单膝跪地向他行礼的士兵。此时季赫离已走过这间牢房,狱卒也退了下去,只与凌沛源。
抬起头,看着他的父亲,声名显赫的“西平王”,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凌沛源伸出手,颤抖着,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鬓角一缕碎发拂到耳后。
他一生为将封王,曾经是无数帝都女子心中绮丽的梦,是满腹诗书,惊才绝艳得才子,是战马长枪,御敌于边的战神。这一刻,他不是世人眼中不可触碰的神话,不是这阴暗牢房落魄的王爷,他只是一个对女儿满眼宠溺的的父亲。
“我的烟儿,终于长大了,”
“爹,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与世无争,远离朝堂,怎么就成了反贼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您对不对?抓着她父亲的双手,泪眼婆娑,却依旧挺直着背,方寸未乱。凌沛源欣慰的看着他的女儿,他呵护保护了十六年的女儿,终于可以离开他的羽翼,独自飞翔了。
“烟儿,这朝堂诡谲,权利倾轧,自古就有,没有对错,没有是非,只是那一人的一念之间而已。爹不希望你再涉入其中,你只需要安稳的度过这一生,爹爹也就放心了,所谓荣华富贵,只会让人步步危机,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我从不在乎什么郡主身份,什么锦衣华服,我所在意的不过是和爹娘在一起,承欢膝下。可有人却不放过我们,要将我最珍视的一切夺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爹,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字字铿锵,前世遭遇人生低谷莫名奇妙的死亡,睁开眼面对的是家破人亡,命运究竟还要让她遭受多少折磨?她的命数该是如此波折一生吗?她不服,她不要认命。
“王妃,您怎么了?快叫太医,快去”季赫离紧张的声音从闪着火光的通道尽头传来。
和凌沛源都震惊的转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站起来就像那头跑去,凌沛源也站起身来,一惯镇静自如的西平王,竟有些微的轻颤。最终在抬腿跨出牢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十六年前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那个无怨无悔陪他十六年的女子,他终究亏欠了她。十六年了,心里早知会有这一天,他知,她也知,这一刻,终究是要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