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食堂里吃完了午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在医院住院部的花园里溜达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只觉得暖和,我挑了个有绿荫的长椅坐着,准备晒会儿太阳。
一道视线从身后悄然的望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扫了一眼,发现是一只黑猫正从长椅后花圃中的草丛里钻了出来。这只猫通体漆黑,身形矫健,鼻子翘挺,姜黄色的大眼睛里边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缝,是个颇为俊俏的小家伙。
黑猫看到我在看它,也没有太过在意,伸了个懒腰就趴在花圃边围着的小台阶上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花圃边砌起的小台阶差不多有半个小腿高,此时黑猫趴在小台阶上,正好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于是我伸了伸手就准备要去摸它。
手还没摸到黑猫的头上,黑猫的耳朵歪了一下,然后尾巴懒懒的一扫,就在我手上不轻不重的甩了一下。
哟,不让摸呢。
于是我就逗了逗黑猫脖子上戴着的项圈上面挂着的那个葡萄大小的铜铃铛,铃铛大概是坏掉了,逗了两下才发现铃铛已经不会响了。难怪刚才黑猫从背后走近的时候我都没听到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就这么放着到处乱跑。这年头城市里放跑的、遗弃的宠物猫都快泛滥成灾了呢。
来来来,如果你没人管了的话,那就跟着蜀黍混,蜀黍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
顺便带你去宠物医院做个小小的绝育手术。
我胡思乱想到这里,手机这时候正好也响了起来,黑猫张开眼睛嫌弃的看了我两眼,然后就爬起来溜掉了。
接了电话,原来是何秘书有事要找我,这会儿正在病房里等着。
于是我就往回走。
刚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我就被刘大爷给拦了下来,“小陆啊,刚才病房里来了两个人在找你,我看那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要不要考虑先回避一下?”
大爷您这是把何秘书当成我债主了还是当成我仇家了啊。
于是我笑了笑跟刘大爷说没事,让他放宽心,然后就继续往病房里走。刘大爷见我不以为意,于是将信将疑的跟了过来。
进了病房,何秘书正带着一个大概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在病房里等着我。何秘书此时正黑着脸,一副老婆跟别人跑了似的表情。病房里肖师傅和莫大叔坐在一旁的病床上看着何秘书他们,也没有太搭理他们。
唔……寻人我不会欸,扎小人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懂的。
何秘书看到我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连忙就挤出了一张职业化的笑脸,“陆先生,这次我们是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一时来得急,还要麻烦你见谅。”说完,就一副要把我拉到一旁去私聊的样子。
于是我就跟着何秘书还有那个年轻人一起出了病房往走廊外人少的地方走。临出门正好撞上刘大爷刚要走进病房,于是我冲刘大爷笑了笑耸了耸肩膀,示意他放心。你看我说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找了个偏僻点的角落,何秘书就开始跟我说起了事。
事情说起来倒是可大可小。
何秘书是老王的秘书,手底下管着几号人主要是分工负责文件的处理和保存之类的工作。何秘书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算是他的副手之一,主要负责一些商业上往来的合同文件。
遇到事的也就是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姓韦,我们姑且就叫他小韦。小韦毕业之后一个人从外地来到江州市里打拼,跟在何秘书手底下辛苦了几年吧,好不容易今年刚能接触一些核心事务,没想到家里就开始出怪事了。
小韦住的地方是老王他们公司给他租的公寓,是个一人一套的小户型,小韦也是一个人住。公寓的钥匙除了小韦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何秘书办公室里放有一把备用的。
最开始小韦发现不对劲,是因为他发现家里的一些小东西会莫名其妙的的改变位置。比如说他家里的外接插座被挪动过地方,又或者摆在客厅里的盆栽被摆弄过什么的。
能干好秘书、负责文件机要这一块工作的人,心思都是很细的。所以小韦暗自留心了几次之后,就有点担心家里是不是被贼给盯上了。
于是前两天小韦出差之前就在公寓里安装了隐藏摄像头,想要搞清楚家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今天小韦刚回到家里,就发现出事了。
小韦他们有时候会把一些不是那么商业机密的文件带回家柜的一个暗格里。结果这次小韦刚回到家,就发现那些文件不知道是被谁给翻了出来,在卧室里撒了一地。小韦当时赶紧清点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少东西。
所以说这事可大可小。
——既然东西没丢,那么也就说不上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作为一个刚开始接触和处理商业核心事务的小秘书来说,文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谁给翻了出来还撒了一地,那就是重大的失职。
“我大概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听完何秘书和小韦的叙述之后,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何秘书你想要要来找我呢?”
讲道理,家里进了贼的话,一般情况下不是去报警就是会去找保安什么的吧。
于是在何秘书的示意下,小韦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捧在手上,然后点开了一个视频给我看。
视频是用类似俯视的视角拍摄的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