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忘记这一点。我只是想让我们两个人都安然脱身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讲,安巴尼尔已经控制了局面,刘展感到怒不可遏。“你听我说,”他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种方法。你们今天就发布声明。加利福尼亚不再建设新电厂。”
“我做不到。”
“停车。”“我们现在在高速路上呢。”
“给我停车!”
安巴尼尔放慢车速,停在了路边。
刘展开枪的yù_wàng很强烈,但他压抑住了。“下车。”安巴尼尔挂了车挡,下了车。
刘展坐到驾驶座上。“你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他说着,开着车扬长而去。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安巴尼尔正挥着手,试图拦下一辆路过的车。司机没有搭理。他又试了一次。没有人。
看着那个大块头西装革履地站在沙尘弥漫的路边试图搭顺风车,刘展感到些许的快意。刚才就算他拿着枪,安巴尼尔似乎还是占据了优势,这让他气恼。现在这种心理劣势终于有所平衡。安巴尼尔放弃了挥手拦车,开始步行。
刘展微微一笑,接着开车进了城。
任莲正在原地等着他。他停好林肯大陆,把钥匙留在了车里,然后钻进私家车。
“发生什么事了?”任莲说。
刘展充满厌恶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发生。”他愤怒地说,“简直是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她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刘展否决了任莲带他去看的第一个地点。
这是一座海边小镇,位于旧金山以北五十公里。他们把车停在了崖顶。在那里,一阵烈风吹得老旧的私家车车直晃悠。刘展摇下车窗,闻着海水味。他很愿意脱下靴子,光着脚在沙滩上走走,感受着趾间潮湿的沙子,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
这里太暴露了。卡车开过来会太引人注目。而且这里离高速公路很远,无法迅速脱身。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破坏价值,只有几座房子聚集在一个港口周围。
任莲说:“地震有时候会在离震中很远的地方造成最大的杀害。”
“但是你对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刘展说。
“对。可是你对什么事情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要想让一座摩天大楼倒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它底下制造一场地震,对不对?”
“在其他条件都相当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他们向南行驶,穿过马林县的青山和金门大桥。任莲选的第二个地点位于都市的中心地带。他们沿着1号公路穿过要塞大楼和金门公园,在离加州大学旧金山校区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好一些。”刘展立刻说道。他周围都是住宅、写字楼、商铺和饭店。
“要是震中在这里,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就在码头。”任莲说。
“怎么会这样?那里很远啊。”
“那边都是开垦地。底下的沉积物充满了水。这能让振动更强烈。但是这里的地面可能很坚固。而且这些建筑看起来很坚实。大多数建筑都能撑过地震。倒塌的楼房都是由未经加固的砖石结构建成的面向低收入家庭的楼房,要么就是没有支柱的混凝土排架建筑。"
刘展觉得,这些说法都是吹毛求疵,她只是太紧张罢了,毕竟地震就是地震,怎么可以小瞧。谁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会塌下来我不在乎,只要有东西塌下来就可以了。
“我们去看下一个地方吧。”他说。
任莲引导他沿着280号州际公路向南开。
“就在圣安德烈亚斯断层和101号公路相交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叫作费利西塔斯。”她说。
他们开了二十来分钟的车,差点就要开过费利西塔斯的入口斜坡了.
“在这儿,在这儿!”任莲叫道,“你没看到路标吗?”刘展猛扭方向盘,将车子往右转,下了坡。
“我没看呢。"
入口通往一个制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小镇。刘展停下车,走了下来。费利西塔斯就像一幅画一样,在他面前展现出来。主大街横贯在他的视野中,街边排列着低矮的商铺和写字间,几辆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房子前。
小镇里有一栋带钟楼的木屋,那是一座小教堂。主大街的北面和南面是一片,路边栽着树木。所有的房子都是一层楼。小镇的两边各有一条泥巴路,它们消失在了田野中,小镇以北被蜿蜒曲折的河流一分为一,就像一扇窗玻璃上出现了锯齿状的裂痕。远处有一条铁道,像用直尺画出来的一样,自东向西延伸。在刘展身后,高速公路架设在拱形的混凝土高架桥上。
八根巨大的浅蓝色管道排成一排.从山上铺设下来。它们理到高速公路底下,穿过小镇,一直排布到西面,消失在地平线上,看起来就像一架无边的木琴。“那是什么玩意儿?”刘展问任莲想了一会儿:“我估计那是输气管道。”
刘展满意地长叹了一声。“这个地方太完美了.”他说。
那天,他们还去了一个地方。
地震过后,刘展需要一个能藏下地震振动器的地方。他唯一的武器就是威胁制造更多的地震。他必须让安巴尼尔和麦克瑞州长相信他有能力一次又一次地故技重施,直到他们妥协,放弃和将军的苟且之事,因此,把卡车藏起来就很关键。
以后要想在公路上驾驶它,势必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因此他需要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这样一来,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在制造第三场地震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把车开到太远的地方。任莲引导他穿过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