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在心里念叨一通,觉得诚意不够,磕了三个头。
马夫眼神微变,没想这小无赖还有些情义。
方灼直起腰,把叠好的元宝一个个放进火盆,继续默念,“我们现代不时兴守寡这一套,所以等我把人勾到手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
“人生苦短,抓住眼前的幸福最重要。你说是吧。不过你放心,每年我都会给你烧纸的。”
把未来老公介绍给死鬼老公以后,方灼感觉心里突然轻松了,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便悄悄打量起旁边的男人。
马夫的跪坐的姿势非常好看,腰背挺直,手虚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略微颔首,目光落在火盆里。
丝毫没有乡野村夫的粗鄙。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马夫,方灼窃喜,捡到宝啦。
天亮的时候,下人们各司其职,打扫的打扫,守灵的守灵,倒是在看见马夫的时候样子有些惊讶,也有些陌生。
方灼挠了挠脸,跟小妾换班,回房补觉吃饭。
躺着躺着,就把二郎腿放了下来。
马夫又不是第一天待在王府,与其他人就算交集不多,也应该见过面吧,有啥好陌生的?
方灼越想越不对,翻身下床,正好撞见两个小丫鬟端着托盘来送饭。
见人要走,他急忙从屋子里出去,“等等。”
闻言,两个小丫鬟一愣,行了个礼,“王妃。”
“免礼。”方灼问,“你们认识马厩养马的那人吗?”
丫鬟摇头,“回王妃,知道,但没见过。”
方灼坐下,将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没见过?不是新来的?”
小丫鬟点点头,“奴婢的确是新来的,可马夫的饭菜一向是管家在送,而且他平时也没来过前院,所以……”
方灼抬了下下巴,“你呢,也没见过?”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也是新来的,其实……其实王府里的下人,除了管家和侍卫,都是新来的。”
好好地突然把人全换了,一听就知道背后有故事。
方灼撑着下巴,饶有兴趣,“什么时候来的?”
小丫鬟说,“十天前。”
方灼略一思索,脑子里一片空白,转而问系统,“十天前王府发生什么大事了?”
233说,“王府没有大事,有大事的是冯家。”
冯家?方灼默默百着手指头算了算,灵光一闪,“皇上赐婚的前一天,王爷被横着抬回来的第二天。”
233欣慰,“还不算太蠢。”
王爷都快死了,突然换什么丫鬟,还一换换一批,这不是瞎折腾吗。
方灼眼睛放光,整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以前的老人呢?”方灼问道。
其中一位丫鬟回道,“都在新建的别院。”
哦,原来是调走了,这么看似乎又变得合理了。方灼打了个手势,让两个丫鬟退下。
丫鬟一走,四喜就忍不住说道,“那别院我听说过。”
“你听说过?”
“嗯,去厨房打水的时候,听厨娘说过,在京郊,修的很大,住的是士兵。”
“士兵?”方灼有些惊讶,这王爷竟然敢私自在京郊屯兵,也太狂了吧。
四喜说,“都是些伤残的士兵。”
方灼这颗心被四喜勾得上蹿下跳,险些心脏病发。
“下次有话一次说完。”他道。
四喜忙不迭点头,公子说什么是什么。
方灼一边吃饭,一边思忖,真没想到这安王还是个大好人,他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况而且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是真想搞事情,也搞不起来了。
四喜看他摇头,以为是菜难吃,有些犯愁,“少爷,要不我出去给你买只烤鸭,偷偷带回来?”
“带个屁。”方灼顺势轻轻拍了下四喜的脑袋。
四喜震惊,“少爷,您怎么能说粗话。”
方灼夹起一块子金针菇,塞进嘴里,“以前活得太压抑,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真正的自己。”
身上飙一飙就行了,成天飙还不得累死。
四喜非常赞成,“少爷,我也觉得你以前活的太憋屈。”
说好听是憋屈,说不好听是窝囊,被冯海随意捏扁搓圆,撑死了也就敢跟丽娘发发脾气。
四喜是真心觉得,他家少爷现在这样挺好。
换个角度,这人还算嫁对了。
“发什么呆呢,吃饭。”方灼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
一低头就看见菜盘子里清汤寡水的小白菜,忍不住教育道,“至于烤鸭就别想了想,死者为大,咱们再忍两天。”
四喜乖乖捧起碗,“是,少爷。”
两人吃过饭,方灼睡了会儿,时间一到就被四喜叫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灵堂。
接下来两天,方灼都是白天去灵堂守着,晚上回房间睡觉,鸡崽就一直被寄放在马厩里。
没了大宝贝往身上扑腾,他反而有些不习惯,借着吃饭的功夫,让系统开了直播。
这一开,嘴里的饭直接噗了出来。
太他么扯了,大公鸡要上天了,直接骑在了宝马头上。
大宝马淡定脸,慢条斯理的嚼草吃,一鸡一马还挺和谐。奇怪的是,马夫不在马厩里。
方灼问,“我安大哥去哪儿了?”
233说,“无可奉告。”
第二天凌晨,五更刚打过,王府里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