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又不是洗不干净,跟我出去,你难道还想呆着这鬼地方?”乌嫣优先走出墙壁小洞。
女童等人走了,才开始手撑着外面的地面,可手发软根本用不上力气,她皱着污秽的小脸,试图抬高膝盖。
随之,这一动,疼得眼前一摸黑,扑通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麻烦’,乌嫣瞅着不动的女童,咋了下舌,伸脚碰了碰小孩的胳膊,只能重新弯腰,咬着嘴唇打火石也换到右手,还算有力气的左手手臂勾住对方的腰将人抱了出去,仰视房梁上的光,乌嫣纵声一跃踩着房梁之上,震落尘埃间,跃上屋顶。
再次低头俯视掀开的瓦片,乌嫣嘴唇抿紧,右手手指松开,燃着的打火石向下迅速坠落。
砸在地面,四溅的火花,满地的黄符纸极快被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猛,乌嫣脚下都感受到不断上涨的炙热,霹雳巴拉,烧糊的气温还有女童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
她张望四周不明缘由,用来掩饰新建的高墙。杏仁眼瞳寒意的眯起,灰头土脸的她面无表情,一把间昏迷的女童扛在肩膀之上。她跃上旁边的高墙,脚步交替,人影迅速消失于清冷的月光之下,身后烈火熊熊,燃烧的浓烟,打破这寂静的深夜。
冷清的宓家,有人尖叫,有人咆哮,才打开小门放走人的官府,深夜又有活干了。
乌嫣审视四周,贵客的手下的确没再出现,她在黑夜中扛着女童在宛水城大街一路狂奔,往郊区停尸房赶去。
隐藏气息,一直看着乌嫣一举一动的高处屋顶上,薄云瞬移,明月下显现的男人身着一身云纹斗篷,衣袖伸出一只森森白骨手,食指指骨抚摸无肉的下颚,独邬窟窿眼盯着乌嫣奔走的方向自然知道那是停尸房的位置。
挪动头颅,他再看着后方越发浓黑的烟雾,熊熊燃烧的大火,照亮一片天空,好不绚烂。
特意去救一位女童出来,没有同情心的人,目的是什么?
独邬食指挠着额头骨,嘎吱嘎吱折磨人的声响,麻烦了,乌嫣怎么会对那女童上心,虽然不是自己的主意,但他也没反驳宓老爷的想法,该死的,现在自己去杀宓老爷灭口似乎也不合适,独邬想到女童身上有伤,礼多人不怪,送药赔礼,总会好点吧。
乌嫣一鼓作气奔到郊区,风呼啸而过,气温骤降,她身上的云纹灰袍都染上湿气,见停尸房大门紧闭,透过窗户射出来的光亮,屋子里还点着蜡烛,乌嫣动了动肩膀,寻思仵作深夜还不睡觉,挺能熬夜的呀。
乌嫣踹门而入,关门的木栓子立即裂开两半,木门打在两边墙壁,哐当大响。
长椅上一盆淡红色的血水哗啦落地,窄小的破布挡住,仵作惊愕盯着大门的姑娘,一时不知如何示好,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乌嫣杏仁眼眯起,秀眉不禁拢起,她盯着对方那张三八老脸正捂着前胸,还暴露空气之下的后背肌肤如玉,白洁有瑕,脊椎两侧的肌肉线条倒是流畅好看的很,捏着破布侧身躲着自己,对方紧张用力,倒是腹部隐约挤出结实的腹肌,一块一块,不恶心,很精致,啊呸!娘里娘气的,现在的男人皮肤都这么好,想死是不是。
“我,我关门了。”仵作破布不敢拿下,伸出手指指地上的门栓,错乱的解释。
他与后背产生鲜明对比,粗糙的手捂着老脸,不对,自己这么惶恐干嘛,又不是没被人瞧过。对了,除了戴着********的脸和手,他确实没让人瞧过身子。该死的,想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要羞也是对方羞,他怕什么,想通仵作挺直腰杆,直接摔了手中的布。
乌嫣随眼扫过对方,单手扯出睡觉棺材里面的薄毯扔在地上,将肩膀女童缓缓放置,再睇看威风凛凛的年轻男人脖子以下的真身,胸肌腹肌白的发亮,瞧不出来这仵作瘦归瘦,还是有点肉,点点血痕从对方擦拭过的肌肤再次滑落,白染红晕,乌嫣眯眼。
“这里有位女童,我不介意割掉你的皮给她当被子盖。”乌嫣起身去找刀。
“那是人!”仵作赶紧找另一边发黄旧袍子麻溜套在身上,老脸咽下口水,这妮子去外面不会真的拿菜刀吧。
等乌嫣握着菜刀再进门,仵作嗔目,后退一步,撇过头坚决不看对方,请拿他当空气处理好不好。
左手晃动手里锋利的菜刀,乌嫣瞧着对方那张三八老脸,“你这破着口子的人皮我稀罕割,赶紧出去烧热水,送水敲门我出去拿,没让你进来踏进一只脚,我剁掉你整只腿。”
‘嘣——’仵作掩面立刻消失。
乌嫣走到摔倒的长凳边,握住倒在地上的木盆,再盯着木盆少许徐徐漫开的血水,面无表情,拉开门丢盆。
无声,木盆被外面的仵作伸手接住。
来来回回换掉十几盆的脏水,乌嫣满头大汗,嘴唇发白,脖子上都挂着晶莹汗珠,湿了身上的内衫领子。
‘嘣咚——’打开的瓦片,以最大限度伸进来一只白骨手,丢下一个包袱,独邬立即消失。
乌嫣知道白骨手伸出来,就是让知道看清楚是谁送的东西,起身左手拽着衣袖擦脸上汗,捡回包袱打开,合适小姑娘的长裙子内衫,还有两盒算金贵的药膏。
乌嫣将女童身上挡身的云纹长袍摆在一旁,开始给对方穿裙子。发亮的光头,凸出的颧骨,乌黑的眼窝,洗干净模样还不错,女童七八岁,瘦得只有三十多斤,全身肌肤是青一块紫一块,温和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