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子的老伴请我们将当阳子的身体放回到灵床上去,王吉王真人被当阳子的魂魄推倒在地摔伤了,只能是我和弘语上人来抬,可是我手里还捧着那个小红棺材呢,哪里敢放下来啊。
王吉王真人告诉我,可以对着那小红棺材喊声“收”就可以了。
我这边刚喊出“收”字来时,已经反应过来的当阳子魂魄直奔着我手中的小红棺材冲了过来。
小红棺材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在空中散为几片,如同撕碎了的花瓣一样飘在我的面前。
小葫芦发着淡淡的幽黄的光,浮在空中,我看到它吸尽了最后一缕的烟雾,那不知是谁的魂魄。
我抬起手来,接过小葫芦,将塞子按上去,算是圆满解决了这次的法事。
当阳子在空中怪叫着,他的魂魄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烟雾,在空中扭曲着,可以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焦燥。
“你还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吗,再不回去,连这样的身体也没有了。”弘语上人微笑着对他说,那一脸的平静让我都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阳子却大吼着,根本就不理弘语上人,他现在已经发了疯,也许王吉王真人说得对,他现在已经没有心了,所以也就没有了心志。
我收起小葫芦,与弘语上人一起将当阳子的身体放回了灵床之上,这回他不再是盘膝打坐的样子了,而是平躺在了床上。
弘语上人看着当阳子的身体,再看看空中当阳子的魂魄,一脸的愁容,现在的时间可是不早了,他再不回到这副身体里,这身体可就真的要死掉了。
“他的心怎么会丢了?”我看着当阳子的身体,没有发现他心里有什么伤痕。
“是被人掏走了。”王吉王真人坐在那里面无血色地对我说。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要掏走他的心呢?”我还在那里看着当阳子黑乎乎的身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要是再不打120,我的腿就要被人锯下来了。”王吉王真人痛苦地仰着头说着。
我们这才想到他已经受伤了,应该送到医院去。
可是弘语上人却要求他再坚持一下,他还在思考用什么办法能让当阳子的魂魄乖乖地回到身体里去。
一抹幽幽的黑色从墙角走了出来,我看到那正是昨天夜里我在茅屋见到的瞎眼鬼王。
他走到地中央的时候,本来只有一抹烟雾的身材已经变得很是高大,弘语上人和王吉王真人都不再做声了。
“舅奶奶,我怕。”小女孩儿丹丹将头拱进当阳子老伴的怀里,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不怕。”当阳子的老伴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发,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看到那个鬼王所以才没有害怕,还是看到了也不感到有什么害怕的。
“是你把我的身体弄成这个样子的?”当阳子低低的声音说着,魂魄却向后退去。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恐地看着他,我知道他的力量,如果他愿意,这里会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而我们却可能在这火海里被切成碎片。
“噢,你认识我?”瞎眼鬼王惊讶地问我。
“夜语!”我脱口而出,那是他活着的时候的名字。
“夜语,你是说我叫夜语?好熟悉的名字,这就应该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对不对?”瞎眼鬼王渐渐激动起来,看来他还真是什么都忘记了。
“锡博南城的红歌星,夜语。”我不假思索地将那个让人难以忘记的名字说了出来,接着我就唱起了那天他在夜店里唱的歌,虽然我唱得不怎么地,可是歌词大意还是对的。
瞎眼鬼王象是被刺激到了神经一样大叫起来,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风光。
那辉煌的舞台,那疯狂的粉丝,还有他那节奏感极强的歌声,他都记了起来。
“丹阳,你不能这样对我,不是我害你的!”终于他喊了出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喊我俗家的名字,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夜语。”当阳子的魂魄在空中奇怪地看着瞎眼鬼王。
“丹阳,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怎么会害你,你不能不相信我。”瞎眼鬼王痛苦地大叫着。
他的喊声沙哑,让人感到恐惧,一点儿歌手的感觉也没有。
当阳子被他喊得毛了,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也许是因为他也看出来了,那是一个鬼王,说白了那是一个鬼头,是连黑衣阴司都会畏惧的鬼头,他的气焰一下子就矮了三分。
我现在怀疑当阳子是不是真的没有了心,如果真的没有了心,他怎么还会害怕这位鬼王。
小女孩儿丹丹听到鬼王的喊叫声,吓得脸都发青了,哭得更厉害,当阳子的老伴想抱着她去别的房间,孩子的哭闹让她心痛。
“别动。”王吉王真人一把按住了当阳子的老伴。
“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孩子小,眼睛干净,怕是看到什么了,这要是吓坏了可了不得。当阳子的老伴柔和却严肃地对王吉王真人说。
王吉王真人忍着痛,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符来贴在小女孩儿的后背;“这样就行了,她一会儿睡来就跟做了个梦似的。”
别说他这符咒还真是好用,只一会儿的功夫,小女孩儿还真就睡着了,当阳子的老伴这才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我们把事情办完。
鬼王在痛苦地吼叫着,两只刀也似的爪子在空中挥舞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