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语上人在狗娃子家里弄了一条半大的黑狗来,人家现在可是正在办丧事呢,这让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
可有二叔公对他撑腰,也没有谁敢拗着他,只能按着他的吩咐去做。
当那土坑里的泥土沉下去之后,坑里渗出黑水来,直到那坑边时算是停了下来,而那黑水却向外散发着寒气,冻得人直打哆嗦。
我看着那八个男生站在那里的表情,奇怪他们怎么还没逃出去,就算他们此时不逃,那也应该是瘫倒在地,跑不了的节奏啊。
当我看到他们身上慢慢凝结起来的霜的时候,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会站在那里不动了,他们现在根本就动不得了。
我正在那里看着,只见那如墨般的黑色水面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从那渐渐地从水里浮出一个小首饰匣来,那小首饰匣子是木质的,看上去很眼熟。
就在我盯着那个木匣出神的时候,木匣下面又露出一只小手,那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孩子的手,粉嫩嫩的,如同一节莲藕一般。
小手托着木匣向土坑的边儿上移动着,没一会儿就将木匣送到了土坑的边儿上。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从水面上取过木匣,就在木匣离开水面的那一瞬间,那只小手缩回了水里不见了。
看着手里还湿着的木匣,我木讷地站在那里也动不得了,这不仅是大白天见了鬼了,还是大白天的招了鬼了。
弘语上人将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木匣,打开看时,正是那对手镯,手镯的里面还赫然刻着任梓两个字。
我指了指那水里,看着弘语上人,我相信这个木匣他是看到了,可是那只小手就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怎么,还看到什么了?”弘语上人明白了我的意思,低声地问我。
“手,小孩儿的手,回到水里去了。”我颤抖地回答着。
弘语上人的眉毛又皱了起来,看来不能亲眼看到那怪异的事情还真是不痛快。
弘语上人又点了一柱香,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八个男生身上的霜开始退去,接着就是我们想也没想到的,他们八个疯了一般冲出了屋子。
门外的人虽然也看到屋子里的大概情况,可没有想到那八个刚才还好好站在那里的男生为什么一下子就冲出出来,被他们吓了一跳。
弘语上人手里捧着木匣来到外面,将木匣递给狗娃儿的媳妇,告诉她,那是狗娃送给她的最后礼物。
那女人听到弘语上人的话,将手镯连木匣抱在怀里是放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弘语上人请二叔公找人将这间屋子暂时看管起来,不要让人进去,其实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再想进去了。
有人问弘语上人那八个男生怎么办,他们可是吓得不轻。
弘语上人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晴了的天空,告诉他们,让那八个男生去晒粮食的地方晒晒太阳,要晒到下午二点多才行。
有人答应着去通知那八个男生了,想到他们现在一定吓得不知道向哪里躲才好,我不由得笑了。
弘语上人不解地看了看我,他现在可是忧郁得很,见我在笑,问我这是笑什么。
“我一个女生,见得比他们可怕的事情多了,都没怎么样,他们大男生怎么就胆子那么小呢。”我得意地对弘语上人吹着牛。
“他们怎么能跟你一样,你天生就是没长心的。”弘语上人瞄了我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狗娃子家。
什么,竟然说我没长心,我哪里没长心,没长心的人能活吗!
我跟在弘语上人的后面跑了出来,他让人在前面带路,直奔后山出现的那个坑走去。
在狗娃家已经见到一个坑,现在又要去看后山的坑,我的心里暗暗地将这两个坑联系在了一起。
穿过王家村,走出去好远,才看到一伙人站在半山坡上,我们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黑洞洞,足有一间屋子大的坑。
弘语上人让人找了根长绳子来,一头系了块石头想要度着向下放去探探深浅。
有人告诉我们,这个法子他们已经试过了,结果二十来米的绳子放下去了,都没有见底。
弘语上人听了,微微皱了下眉,背着两手在这一带转了转,猛地俯下身去,从地上捉起一条小蛇来。
我不认识那是什么蛇,只见它绿色的蛇身,脖子上带着一道红圈,就跟系了个红围巾似的。
那几个人看了都笑起来,告诉我这种蛇在这里很常见,并没有什么毒,就是让人看着心里厌恶。
不管有毒没毒,姐都会离它远远的,姐不是怕,姐这是惜命,要是被它咬上一口,那万一要是有毒呢,姐不是白搭一条小命儿。
弘语上人将那蛇与石头绑在一起,然后这才将绳子放了下去,绳子已经放完了,也没有石头坠到底儿的感觉。
弘语上人将绳子系在土坑边上的一株小树上,让一个村民回去找个烧纸的火盆和一个蒲团来。
然后他这才打开他的背包,开始准备东西。
没一会儿,就在土坑的边儿上摆下了香烛纸钱等一应之物。
点上香烛的时候,那个村民已经拿着火盒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人,都是来帮忙的。
他们来了还问弘语上人,这里的土坑跟狗娃子家的那个土坑有没有联系?
弘语上人看了看他们,也没回答,就在那火盆里烧起纸来。
眼看着纸钱化成灰,弘语上人坐在了临时准备的香案前,在那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