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带着一千人马冲进了青云寺,万没想到白冉他留了几百斤炸药。
炸药藏在大雄宝殿里,佛祖的金身之中藏着碎石和铁钉,大院的青砖下面还藏着火油。
白冉修过佛法,本觉得这是对佛祖不敬,大和尚劝他一句道:“佛祖自有金身无数,看见咱们弟子舍死扞卫佛门,佛祖也得赞许咱们一声。”
火药这一炸响,整个前院一片火海,数百将士当场阵亡,其余人等且在火海之中哀嚎哭喊,场面当真如阿鼻地狱。
王校尉攥着陆神医给他的一张护身符,受了点轻伤却没殃及性命,且带着几百残兵冲出了院外。门前另有士兵接应,白冉也不敢出院追赶。
转眼之间又折损了几百兵力,王校尉捶胸顿足,咬牙道:“这可如何向王爷交代!”
陆神医这厢与大和尚缠斗了几合,且没急着出手,却把手中的军士带到了王校尉身边。
“校尉大人,莫惊,”陆神医笑道,“若不舍上这些人命,也骗不出白冉这条毒计,好在咱还剩下将尽两千兵马,这次还从前院进,我看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王佳宇一脸骇然道:“陆先生,你莫不是疯了吧?死了这么多人,却还敢从前院走?”
陆神医道:“从别的院子走,还不知道有多少机关陷阱。”
王校尉看着冲天的大火,道:“可这前院一片火海,我等怎敢踏进去一步?”
“无妨,皮毛手段而已。”陆神医来到院门前,信手一挥,大雨从天而降,院中有火油,但凭雨水本来无法熄灭,可这大雨之中混着泥沙,砂浆盖住火油,大火转眼之间化作乌有。
陆神医回身道:“校尉大人,进兵吧。”
王校尉连连摆手道:“王某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身后连着军士的身家性命,可万万不敢再莽撞了。”
陆神医叹道:“将军既是不肯走,那就容在下先行一步。”
陆神医缓缓踏进前院,白冉只身站在前院之中,神色从容,与之四目相对。
“白少侠,几番偶遇,未及相叙,今日终得一言,足见你我缘分不浅。”
白冉看着陆神医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忍不住问一句道:“你叫我少侠?”
陆神医道:“实不相瞒,老朽浪迹尘世五百年,许久不曾见过似你这般智勇双全的后生了。”
“五百年?”白冉放声笑道,“若是论这胡吹的本事,我可当真不输你,咱们且在这里吹上一夜,白某管保能把天吹破。”
陆神医道:“你不信也就罢了。”
白冉道:“你既是活了五百年,且说说看,你师从哪门哪派,却在李少君门下练过长生么?”
“李门长生倒也学过一些,”陆神医道,“在下所学繁杂,不便逐一详述,你既只身在此,莫非是想单骑决胜?”
白冉笑道:“且看你有没有这般胆色。”
陆神医道:“既是有这心思,只管上前一战,又何必在此拖延时辰?”
白冉诧道:“你有恁多兵马,我拖延那一时半刻又有什么用处?”
陆神医道:“无非是想让你那娘子义妹快些逃命。”
白冉摇头道:“神医小觑我等,我客栈之中没有那无骨之辈。”
白冉拿起铁戟,对地一击,身后屋脊之上站起了一行人。
五个自家娘子,三个陈家娘子,三个义妹,一个鬼僧,再加上白涣夫妇,连同叶秋及其三十二个弟子,各执兵刃,阵列待战。
陆神医点点头道:“有这几十人,倒也能和大军拼上一场,却不知鸾香院的姑娘们去了何处?”
白冉道:“那般娇弱妇人哪能禁得起这等血肉厮杀,说实话,我也不舍得那水灵灵的娘子和妹子与你鏖战,咱们且定个赌注,我与你单打独斗,我若是赢了,你率军即刻退兵,我若是输了,这颗人头你且拿去领赏。”
“爽快!这赌局我应下了!”陆神医笑道,“既然是光明正大一战,无论胜负如何,我绝不难为你家人,可你也想仔细了,若是你家人在我身后下黑手放冷箭,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白冉道:“既是说定了,咱们也讲讲规矩,说好一对一搏命,你可别叫来什么天兵天将为你助战。”
陆神医笑道:“这你放心,我本来就不擅长请神的法术,况且那样也胜之不武,既然与你一决生死,就得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薛运提起铁戟,微微躬下了身子,陆神医打开了一把折扇,全神贯注的看着白冉。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陆神医的本领远在白冉之上,可既然是舍死相搏,就容不得半点大意。这就是他能在人世间熬过五百个年头,修炼到九重境界的本钱。
两下对视片刻,白冉抡起铁戟率先出手,陆神医不躲不藏,使麒麟臂之术,举起折扇,生生招架了这一击。
论武功,陆神医不是白冉的对手,可他用了这一番蛮力却给了白冉极大的震慑。
收回铁戟,白冉只觉虎口发麻,没等回过神来,但见陆神医打开折扇,对着白冉的面门削了过来。
别看是纸做得的扇子,在陆神医手中却成了削铁如泥的兵刃,白冉拿着长戟招架,浑铁铸就的兵刃竟然被折扇斩成了两截。好在白冉身手伶俐,左手拿着半截铁杆,右手拿着剩下的残戟,依旧能和陆神医周旋下去。
可陆神医不是来和白冉比武的,交手几合,陆神医一晃折扇,银光一闪,白冉觉得炫目,赶紧闭上了眼睛,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