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法术白冉不济,可若说江湖手段,白冉从没怕过谁。
今天可真是遇了行家,白冉棋差一招,竟然被一个赶尸匠给算计了,这个赶尸匠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而是藏在了一堆尸体里。
而今这堆尸体打进了藏经楼,饶是清风冰雪聪明,却也斗不过他。这赶尸匠武功了得,还懂得降鬼之法,几个回合便把清月逼到了绝境。
清月本来敌不过他,手里还得护着孩子,见那赶尸匠一剑刺过来,她转过身去,竟然拿脊背硬抗。
别以为鬼魂当真百打不死,赶尸匠的剑满是杀气和尸毒,这一剑当真被他刺穿了,轻则落下重伤,重则魂飞魄散。
眼看剑锋碰到脊背,忽见牡丹从二楼飞身而下,一剑斩向赶尸匠的手腕。
赶尸匠慌忙缩手,牡丹一剑接一剑,剑剑凶悍,把赶尸匠逼到了大厅央。
清风再次施展法术,唤来阴兵鬼将制度了一群行尸,转身拿起长剑和赶尸匠打在一起。雾花从行尸当脱身,拿着苗刀也和赶尸匠厮杀起来,以一敌三,赶尸匠力不从心,渐渐退到门外,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吐出一片浓雾,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雾花冒火道:“怎能让她跑了!”
牡丹叹道:“你们当真不用,这样的狠人若是跑了,事后必来报复。”
话音未落,强光爆闪,赶尸匠痛呼一声,捂着双眼摔在地,牡丹咬牙道:“这是什么东西?闪的我心口直疼!”
清风道:“这是相公的闪光雷,你且躲远一点,可别伤了你的魂魄。”
牡丹一愣。转而一脸不屑道:“我不怕,我是人,和你们不是一个种。”
清风冷笑一声道:“是么,你且前两步,再让相公闪你两次。”
牡丹一脸尴尬,看来有些事情藏不住了。
雾花用苗刀架住了赶尸匠的喉咙,赶尸匠抡起赶尸棒还想反抗,丽娘和清莲自后赶,一通乱拳将赶尸匠打了个半死。
白冉来到赶尸匠面前,擦去脸血迹,揪住赶尸匠的衣领,狞笑道:“好本事啊,白某终日打雁,今天让雁啄了眼,你来我客栈,到底有何图谋?”
“无甚图谋,”赶尸匠喘息道,“只是一场误会。”
“有甚误会?”
“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正说话间,缓慢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清月变了脸色道:“不好,又有行尸!”
赶尸匠摆摆手道:“诸位莫怕,只剩下这一具了。”
白冉道:“这一具也不好对付,你赶紧把他收了。”
只剩一具满身烂肉的行尸,这具尸体是赶尸匠的傀儡,用来冒充自己的。行尸有满身尸毒,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多少会些武功,也会一点法术,而且力大无穷。
按理说,有这具行尸在,赶尸匠还能支撑两合,可若想帮助赶尸匠全身而退,只怕难登天。
死拼便是必死无疑,与其寻死,还不如寻觅一个求生的机会。算白冉不肯放过他,他也有时间寻找脱身的办法,赶尸匠算是个明智的人,他没再做出任何反抗,十分配合的变成了白冉的囚犯。
经历了一场恶战,众人十分乏困,可叹那娃娃真是了得,始终睡在清月怀里,竟然没有醒过。
白冉让众人回去歇息,只留清风、雾花和牡丹一起审讯那赶尸匠,之所以留下牡丹,是因为白冉觉得好,这个冷漠的女子为什么会出手相助。
可牡丹却没有审讯犯人的心情,她连声打着哈欠,对白冉道:“我倦了,却不想理你。”
白冉道:“你倦了,早该睡去,却还帮我救这娃娃?”
牡丹道:“救了他,是因为他有用处,纯阳之体,试问谁不想要呢?”
牡丹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想打那娃娃的主意,而是真心喜欢那娃娃。
那娃娃身好像长了欢喜肉,谁见了都喜欢。
牡丹要走,白冉喝住道:“不许走,你欠了我几个月的房钱,今晚若是走了,明天不给你饭吃。”
牡丹叹道:“也罢,我留下是,可我能帮你做甚呢?”
白冉道:“你且帮我分辨一下,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你是江湖的油皮,你若分辨不出来,问我也没用。”
“别管有用没用,出个主意便好。”
四人坐成一排,当真跟审问犯人一样,赶尸匠一脸囧色,低头不语,一副伏法认罪的样子。
“赶尸的,”白冉喝一声道,“来我客栈,到底想要做甚?”
赶尸匠低声道:“掌柜的,你应该看的出来,我不是个赶尸人。”
“你是个炼尸术士?”
“掌柜的好眼力,在下在这一行里,已经走了三十年了。”
白冉看了这人的长相,还真说不他有多大年纪。他那尸体傀儡还要丑,满脸疮疤,坑坑洼洼,连眼皮面都有麻子,dà má子套着小麻子,连五官都看不分明。
清风有分辨年纪的法术,她盯着赶尸匠看了片刻,低声道:“你还不到四十,敢说在江湖走了三十年?难不成你不到十岁出师了?”
赶尸匠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这行的独门手段,其实我已经年近七十了。”
原来这个赶尸匠已经快七十岁了,难怪行事如此老辣。
清风又问一句:“你吃尸首么?”
以前跟着叶秋的时候,清风只要吃下有造化的人畜,能年轻许多,料想赶尸匠用的也是这般法术。
赶尸匠摇摇头道:“吃尸乃下贱之流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