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推开了房门,看到了这家人的恶行。
当他说出“采生折割”四个字,清月倒吸一口凉气:“这世上真有这等事!”
清莲在旁道:“什么是采生折割?”
清月道:“我也只是听说过,就是把这群孩子砍去手脚,剜眼割鼻,变成怪物,换取钱财。”
清莲闻言怒道:“真他娘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老者看着白冉,舒缓眉头,笑一声道:“后生,我看你还有些见识,且劝你一句,不该管的闲事,休要多管。”
白冉笑道:“闲事我自不愿管,可这事情进了我家门,就不是闲事了。”
老者道:“我看你这荒山野店,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客人,我多给你几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一桩生意,若是胆子大,且带着你家小早点歇息,若是胆子小,且先搬出去住一晚,免得吓丢了魂魄。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翻脸无情,让你一家变作孤魂野鬼。”
白冉闻言一怔,道:“你还真是好眼力,我这一家还真有不少孤魂野鬼。”
老者收去笑容,神色冰冷道;“你当我跟你说笑么?”
白冉笑容不改,道:“我看你真是说笑来的。”
说话之间,那三岁大的小娃娃走到白冉身旁,一把抱住了白冉的大腿。
大儿子见状,便要上前来捉,白冉一提膝盖,正好磕在了大儿子的下颌骨上,咔吧一声脆响,大儿子血流满口,白冉将孩子交给清月,见那大儿子冲将上来,回身又是一拳正中面门,大儿子仰面栽倒,白冉本想上前再补一脚,却见那老者拿着烧红的烙铁冲了上来。
白冉闪过烙铁,反手打过一拳,老者闪过拳头,回手冲胸口打回一拳,白冉用手臂架住,只觉小臂一阵剧痛,老者转身又是一脚,白冉闪过回击一肘,二人打在一处,真没想到这六旬老汉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大儿子见状也来助战,清莲赶紧上前帮手,二儿子抄起家伙再来,清月也要帮忙,白冉喊一声道:“莫管我们,先救那群娃娃!”
清月把那男娃交给了门口的梅香,脚不离地,挺直身形,直接飘进了房里。
老者一惊,道:“这是什么武功?”分神之际,被白冉一拳打在脸颊,险些栽倒,清月上前去救那女孩,两个儿媳妇拿着小刀,一前一后冲了上来,清月和她们zhōu xuán片刻,不想被那老太太从背后砍了一刀,一声痛呼栽倒在地。
清月是鬼魂,寻常的兵刃怎么可能伤了她?
这些兵刃可不寻常,上面沾了无数孩童的鲜血,杀气极重。眼看那老太太举刀再砍,清风和丽娘破窗而入,清风打掉了老太太的兵刃,丽娘抓住老太太的肩头,五个指甲疯长一寸,瞬间嵌到皮肉之中。
这老太太却是刚强,咬牙道:“你这是什么兵刃?”抓住丽娘的手臂,还和丽娘厮打。她的武功也是不俗,可但凭拳脚却伤不了丽娘,丽娘许久没动过怒火,看着方才那一幕,满身黑气上下翻涌。
“老畜生,你给我受死!”
丽娘抓住那老太太的手腕,指甲伸长,立时将手腕穿透,两个儿媳被清风打翻,起不得身,清风回身抓住那二儿子,双手发力,将他一条手臂生生折断。
大儿子上前向搭救弟弟,清莲自身后将他抱住,漏出满口利齿,连皮带肉从肩头扯下一大块。
一家人满地翻滚哀嚎不已,老头子大惊失色,用烙铁打退白冉,喝一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冉笑道:“时才却不对你说了,我们都是孤魂野鬼,根本不是人。”
白冉一使眼色,清风使出驾风的手段,在屋里上下翻飞,帮着清月救下了一群孩子。两个儿子当时看傻了,大儿子颌骨碎裂说不出话来,二儿子惊呼道:“爹爹,鬼,他们当真是鬼!”
“呸!”老者啐了一口,“乳臭未干,却还用这江湖手段跟我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种性!”
老头从身后取出四把小刀,一只手里两把,亮在了白冉面前,白冉一惊,喊道:“小心,他会飞刀!”
话音落地,四口飞刀一并飞来。两口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飞向白冉,这一招叫两星索命,往哪个方向都躲不开,幸亏白冉手快,掀起桌子挡住了飞刀。另外两把飞刀,一把飞向清风,划伤了清风脸颊,另一把飞向了丽娘,刺中了丽娘胸口。
飞刀上满是杀气,这一下可把丽娘伤的不轻。白冉刚想上前把刀子bá chū lái,却被清风抢先一步。
清风把刀子bá chū lái,对白冉道:“你莫动,这刀上有毒。”
老头子笑一声道:“这妮子还有点见识,我刀上的毒见血封喉,且让你家男人给你们操办后事吧。”
老头放声笑了许久,按理说,他笑过几声,清风就该倒地不起了。
可他这次笑的都快没气了,清风依然站在面前,神色如故。
老头有些慌乱了,转眼再看,丽娘揉了揉伤口,也站了起来。
他后退几步,拿出飞刀,想保护他的家人,不过为时已晚。
阴气、怨气瞬间萦绕在四周,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般。老头在甩出四口飞刀,一来心慌,二来手抖,被众人轻松闪过了。
老太婆见老头子不济,从身后拿出一个口袋,猛地甩到众人脸上。白冉叫一声道:“留神,是石灰粉!”
话音方落,清莲弄起一阵阴风,一片石灰粉被吹了回去,全都挂在了老头子和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