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嘴硬的人其实未必是真的硬。
嬉皮笑脸也好,大义凛然也罢,有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
这些戏精就是这类货色,且不说白冉能让它们灰飞烟灭,就说叶秋那些花样层出的刑法,三下两下就能让它们知无不言。
“我们都是苦命的伶人,大爷你手下留情啊。”
“我这细嫩的身子哪禁得住这般拷打,大人你就不心疼么?”
“我们是奉了鬼王的命令,来这南山之上找一位得道的高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求大爷法外开恩!”
叶秋闻言一惊,下颌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冉暗自擦了擦冷汗,这群戏精果真是鬼王派来给血痴报仇的,只是没想到它们找错了人。
这也怪不得这群戏精,因为就连鬼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儿子。通过多方查探,鬼王知道凶手住在南山,懂得一些奇特的法术,身边有一群女子,还有一个法力高强的老者。
叶秋住在南山,懂得法术,身边有一群道姑,还有一个徐老管家。
叶秋的所有特征都和凶手十分吻合,而这群戏精过来踩点的时候,白冉正住在胡家寨里。阴错阳差,让这群戏精把叶秋当做了凶手,这才让叶秋遭了这场大难。
眼下叶秋不明就里,满头雾水道:“我,我何时冒犯了鬼王?”
白冉在旁顺水推舟道:“就是,就是,鬼王位列冥界至尊,却敢冒犯于他?叶兄你真你好大的魄力。”
叶秋摇头道:“我与鬼王从无来往,这其中必有误会。”
戏精们道:“这位爷,这都是鬼王的命令,我们自然不敢违抗,劳您高抬贵手,就把我们放了吧。”
“这个……”叶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只是……”
戏精们急忙道:“大爷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没齿不忘啊!”
叶秋又道:“只是要你们跟鬼王禀告一声,想是他找错了……”
戏精们点头道:“我们就说鬼王找错了人,我们一定把话带到。”
叶秋当真害怕了,看这群戏精的模样也是真诚,就想着立刻放了他们。
可白冉不答应。
若把他们放了,真和鬼王说认错了人,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叶兄,你可别忘了,这些都是戏子,”白冉道,“戏子的话,你也能信么?”
“能信,能信!”戏精们喊道,“戏子说的都是真话!”
白冉道:“戏子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
叶秋有些犹豫,对白冉道:“那你说怎地是好?”
白冉道:“是不是鬼王派他们来的且先不论,就算是真的,打到咱们家门前,也不能就这么服了软。”
叶秋脸色苍白,看着白冉道:“这话怎么说?难道还要和鬼王斗么?”
白冉道:“咱们都是修正道的人,却还怕那一个邪灵不成?”
叶秋道:“凭,凭,凭什么不怕!”
叶秋好歹是修炼了上百年的妖精,他自然知道深浅高低,也知道鬼王到底意味着什么,之前他不怕死,是因为看不到生的希望,现在希望来了,求生的本能也跟着来了。
可白冉的口舌之功也是了得,见激将不行,话锋一转道:“叶兄,你怕也没用,鬼王铁了心要杀你,就算这几个小鬼当真为你说两句好话,鬼王就能饶了你么?”
叶秋闻言,拿着长剑,指着戏精道:“说!鬼王为什么要杀我!若是不说实话,我让你们重走一回地狱!”
戏精们哆哆嗦嗦道:“爷爷呀,个中缘由,我们当真不知,只是听说你杀了鬼王的儿子。”
“鬼王的儿子!”叶秋更是不解,“我多日未曾离开南山,何时又杀了鬼王的儿子?”
戏精们道:“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们给您磕头了,就饶我们一命吧!”
叶秋恼怒道:“这可怎生是好!”
白冉道:“叶兄莫怕,且待我来问问他们!”
白冉揪住一个戏精,问道:“既说是奉了鬼王的命令,你们当真见过鬼王么?”
戏精道:“我们……见过。”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白冉喝一声道:“我再问你一次,到底见没见过!”
戏精哭道:“爷爷,鬼王是什么身份?哪能见我们这群孤魂野鬼?都是他手下办事的喽啰给我们传的话。”
白冉笑道:“你们连鬼王都没见过,肯定也没和鬼王说过话吧?”
戏精们不敢作声,白冉怒道:“连话都说不上,你们如何给叶兄求情?”
叶秋闻言暴跳如雷,挥剑砍伤了一只戏精,道:“你们这般野鬼!果然没一句真话!”
白冉拦住叶秋道:“叶兄息怒,鬼王就算真的想给儿子报仇,也绝对不会找这群笨鬼,待我再问问其中的隐情。”
白冉又揪住一个戏精,喝道:“我且问你,之前那些恶鬼都是你们送来的么?”
戏精点头道:“是我们用精气,把小鬼变成了恶鬼。”
白冉道:“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你们为什么还要亲自出手?”
戏精道:“因为你的法术太凶狠,把我们积攒的精气给毁了。”
这番话和胡贤的推断一致,叶秋皱眉道:“看来他们……也能说些真话。”
白冉道:“三分真七分假,这样的谎话最难识破。”他又换了一个戏精问道:“你们一共吸了多少人的精气?”
戏精答道:“我们在雨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