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张校尉带着三百军士夜袭青云寺,看这寺庙甚是广大,张校尉先分兵一百往东院搜索,再分兵一百往西院搜索,又分兵一百往后院搜索,只留了十几个亲随在身边,坐在大雄宝殿里,生着火,烤着鸡,喝着酒,一边躲雨,一边等消息。
有道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校尉大人喝酒吃肉,兵长们也各自在禅房里避雨,最底下的士兵们可是苦了,顶着大雨挨门挨户到处寻人。
一个兵长进了黄芙的屋子,看着里边的陈设,笑一声道:“没想到这还有个闺房。”
另一个兵长提鼻子一闻,叹道:“闻这脂粉味,就知道是个漂亮姑娘。”
“可这姑娘在哪呢?”
“放心吧,你摸摸这被窝还热乎着,许是起夜去了茅厕。”
“要是被那几个小崽子抓住了,却要便宜了他们。”
“被小崽子抓住了不怕,得等我们玩够了,他们才敢下手,就怕被校尉大人知道了,我们可就得捡他的剩了。”
“能捡个剩也行,我可有日子没开荤了。”
“谁说不是呢!我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都快出家当和尚了。”
“这不就是庙么?你就在这出家算了。”
“扯你娘的蛋,可别瞎说啊,你小心着点,我听说这姓白的不太好惹。”
“好不好惹能怎地?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还敢到咱们军营里撒野么?”
正说话间,忽听背后咕咚一声响,两个兵长拔出了单刀,同时回过了头。
“听到了么?”
“听到了,他娘的,不是闹鬼了吧。”
“不好说,这地方有点邪性。”
咕咚咚,又是一声。
“这动静好像是从那边柜子里出来的。”
“我看不像是闹鬼,倒像是闹人。”
“我说这姑娘哪去了,原来是藏在这了。”
两个兵长露出了一脸奸笑,提着单刀,小心翼翼来到了柜子旁边。
“姑娘,出来吧,爷不杀你。”
“不光不杀你,爷还要好好疼疼你,快点出来吧,爷都等不及了!”
二人一起打开了柜子,果见一个女子撅着屁股,趴在柜子里瑟瑟发抖。
“你看这屁股,又肥又大,摸着真弹手。”
“肩宽腰窄,看这身段就是个美人儿。”
兵长点起了一盏灯,笑道:“把她拖出来,先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看什么看,掀了裙子就上阵吧,长什么样我都不挑!”
“那不成,还是看看好,万一是个老太婆呢?”
一个兵长上前一拽,把女子从柜子里拖了出来,这女子身量不轻,一通挣扎将兵长压在了身下。兵长推了几次没推开,恼火道:“我说这姑娘得有二百斤吧,你别光顾着看热闹,过来搭把手啊!”
另一个兵长站在原地没作声,压在底下的兵长恼火道:“你愣着作甚?她长得俊么?再怎么俊你也得先把我弄出来呀,你说话呀,说话!”
“她,她,她没有头。”
另一个兵长终于开口了。
他们都是打过仗的人,无头尸见过不少,可会动的无头尸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她脖子上空无一物,身子却还在拼命的蠕动挣扎,兵长当时就吓傻了,提着单刀就往门外冲,压在底下的兵长喊道:“别走!站住!救我!救我呀!”
那兵长走到门口果真站住了,因为门框上正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人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这个人头会说话。
“你看我是个美人儿么?”
这兵长好歹还有股子血性,一听人头说话了,举起单刀就砍了过去,人头一晃,闪在一旁,张开大口,露出獠牙,一口咬在了兵长的脸上。
……
张校尉在大雄宝殿里,一手抱着烧鸡,一手拿着酒壶,连吃带喝,好不畅快。烧鸡吃没了,酒也喝干了,觉得肚子发胀,又跑到佛祖身后撒了一泡尿。把那满手油污往佛像上蹭了蹭,提上裤子道:“他奶奶的,去了这么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找到?你们过去催一催!”
两个军士走出了大雄宝殿,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士兵们拔出刀剑紧张的看着门外,一人低声道:“该不是遇上什么邪祟了吧。”
“呸!邪你奶奶的祟!”张校尉啐了一口,提着大刀,喝道,“跟我出去看看!”
众人刚走到门前,却见大雄宝殿的两扇门吱扭一声关上了。张校尉一惊,用力推了推,两扇门纹丝不动。他后退两步,沉下肩头,运足力气撞了上去,两扇单薄的木门就像钢浇铁铸一般,把张校尉壮硕的身躯给弹了回来。张校尉捂着肩头,痛呼一声道:“都他么愣着作甚,给我撞啊!”
士兵拿着兵刃冲了上去,刀砍,斧剁,脚踢,身子撞,用尽了一切办法,两扇木门始终不动。
士兵们傻了,张校尉也慌了。
“这门上有机关!”张校尉喊道,“走窗户!”
窗子也和门一样,就跟长在窗框上一般,全然不动分毫。万分焦急间,门外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人!救我!”
“大人,大人啊!”
“大人,不好啦!”
“大人……”
“撞门!砸窗!快呀!”久经战阵的张校尉闻到了血腥味,他知道出了大事,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周围的士兵手忙脚乱,却对这铜墙铁壁般的大雄宝殿毫无办法,有几个人突然摔倒在地,一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