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让老板娘把店里的姑娘叫出来,老板娘笑道:“客爷,你就别再取笑奴家了,你带着天仙一样的美人在身边,哪还用的着我这里的姑娘,要只是在我这吃住,上房一晚两百文就够了。”
白冉命人打扫三间上房,又叫准备了一桌酒菜,多打赏了老板娘二百文钱,叫她把吃喝准备的丰盛一些。
不多时,酒菜端了上来,白冉看了半天,对老板娘道:“这煮饭做菜用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娘笑道:“客爷为什么要问水的事情,难道是从胡家寨来的?”
白冉点头笑道:“姐姐好眼力呀!我们就是从胡家寨来的。”
老板娘看了看白冉,摇摇头道:“客爷莫要诓我,胡家寨的人怎么可能带着姑娘出门?”
白冉道:“为什么就不能带着姑娘出门?”
老板娘叹道:“客爷肯定不是胡家寨的人,只是路过胡家寨而已,你且放心,我们这的水是从浣纱河里取来的,和胡家寨那井水绝无半点干系。”
白冉道:“看来你也听说了,胡家寨的井水当真有毒么?”
老板娘道:“有没有毒我可说不好,只听说能毒死桑树,却没见毒死过人,我是从来没喝过他那的水,这辈子也不打算去那个鬼地方。”
看着老板娘面带憎恶,白冉道:“好姐姐,你跟胡家寨有仇么?”
老板娘冷笑一声道:“全天下的女人,都和他们有仇!”
白冉还想多问几句,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娃娃站在门口道:“娘,爹爹让你赶紧回屋,你要再胡说八道,爹就抽烂你屁股蛋子!”
“呸!没羞臊的夯货!”老板娘骂一声道,“自己不出来照顾生意,还在背后说东道西,叫他赶紧睡觉去吧!”
老板娘赶走了孩子,转身对白冉道:“客爷,菜都上齐了,几位慢用。”
老板娘转身走了,看来这胡家寨在当地多少有些忌讳,别人既然不愿提起,白冉也不好多问。
等吃了一点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白冉先问起了井水的事情。
“两位妹妹,胡家寨里的井里到底有什么毒?”
魏香道:“这是一种罕见的慢毒,我们管它叫做食尾毒。”
李青笑道:“我们也是这般叫法,只是我们对尾巴有些避讳,有时也管它叫做附骨之疽。”
白冉闻言一愣,突然钻到了桌子下面,道:“尾巴有什么避讳,青儿的尾巴在哪里?且让我看看先!”
李青一把推开了白冉,红着脸道:“哥哥恁地无礼!”
魏香笑道:“尾巴还能在哪?自然在屁股后面,哥哥扒了她裤子就能看见了!”
李青怒道:“莫再闹了,快说正经事吧!”
白冉坐回到椅子上,端正神色道:“香儿刚才说到了食尾两个字,莫非这是一种蛊毒?”
魏香道:“金蚕食尾说的是蛊毒之王金蚕的特性,胡家寨的井水与金蚕无关,不过确实也属于苗疆的一类蛊毒。”
“苗疆……蛊毒!”听到这四个字,白冉汗毛都竖了起来,周身上下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冷战,“谢两位妹妹搭救,谢两位妹妹搭救……”
李青笑道:“哥哥现在才知道后怕么?”
白冉道:“苗疆蛊毒,有谁不怕?不过两位妹妹也喝了井水,为什么没有中毒?”
李青道:“我没喝那茶水,那水一闻就知道味道不对,都让我偷偷倒掉了。”
魏香道:“我喝了,但是没咽下去,用别的手段吐掉了。”
白冉赞道:“两位妹妹好本事,看来就数我最不中用。”
魏香道:“这也不怪哥哥,苗疆的蛊毒只有一点淡淡的腥味,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白冉道:“可这蛊毒为什么没能毒死胡家寨里的人,他们不天天都吃井里的水么?”
李青道:“哥哥想必不熟悉苗疆的蛊毒的毒性,这种毒药不是吃了之后就会致命,而是要靠毒性积累,直至侵入骨髓,才会毒发让人死去。”
魏香道:“而且这种蛊毒有药可解。”
白冉道:“有药可解最好,我把药方卖给他们,这生意不就做成了么?”
魏香道:“这蛊毒的解药,还是这蛊毒。”
白冉闻言一愣,问道:“好妹子,你说甚来?我问你解药,你怎么又说蛊毒?”
魏香不知该如何表述,李青道:“就是说,喝了井水的人会中毒,想要解毒的话,就得再喝这井里的水,这井水既是毒药也是解药。”
白冉愕然道:“这是什么道理?”
李青道:“这就是所谓的食尾之毒,毒药,本身也是解药,吃了井水中了毒,还得再吃井水解毒,从头到尾,循环无休,就像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一样。”
白冉道:“我还是听不明白,劳烦青儿把尾巴给我看看先。”
李青面带愠色,白冉不敢再说笑,沉思片刻道:“解了毒之后,却又中了毒,以后还得再吃水,再解毒,所以以后就得一辈子吃这井水。”
李青道:“这就跟成了瘾一样,等中毒最深的时候,一天不吃这井水,人就要死了!”
白冉道:“那胡家寨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住在胡家寨里?”
魏香道:“下毒的人用的就是这个心思,想让他们一辈子留在胡家寨。”
李青道:“这种毒药能毒死桑树,也就断了胡家寨的生路。”
魏香道:“池塘里的水源还不能用,胡家寨的人只能守着寨子坐吃山空,等着饿死!”
白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