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观的那场大火,雨陵全城猜了几十年,没有猜出个所以然。
可如果问对了人,抑或是问对了鬼,短短几句话,便能探出当年的内情。
“先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来道观fēng_liú,而后流云观因无雨之雷起了大火,”白冉道,“大火过后又出了个撼天道尊,集结一般野鬼干着吃人的勾当。”
话说到这里,白冉看着李伏,问道:“你觉得,这撼天道尊能是哪路神灵?”
李伏手托下颌,沉思片刻,对清风道:“且问些私密之事,还望姑娘不要见怪,那个俊美少年在道观之中住了多久?”
清风道:“少说也有三个月。”
“夜夜都叫道姑陪宿么?”
清风红着脸道:“若是不叫道姑陪宿,却还来这道观作甚?”
“清风姑娘可曾和他有过……”
“有,有过几夜……”
李伏又道:“那少年体魄如何?”
“体魄?”清风结结巴巴道,“这,这却叫我怎说?”
李伏道:“我再问的详细些,与那少年欢好之时,可曾见他丢过原阳?”
清风思忖了好久,摇摇头道:“说不了,每夜他却要三四个师妹一并留宿,一战便是四五个时辰,不到天明决不罢休,我却没见他丢过。”
白冉圆睁二目,啧啧赞叹道:“我的天,这体魄可比牛马!”
李伏又问道:“欢好之后,姑娘可觉身体不适?”
“没甚不适,那少年的东西长大了些,只觉疼的厉害,事后也觉十分疲惫。”
李伏道:“容颜可有改变?”
清风似有所悟,道:“若是这么说,倒是有些变化,身死之时,我刚二十八岁,可模样看着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想是纵情过度所致。”
李伏道:“只有姑娘一人是这般状况?”
清风道:“观里的姐妹在那几月之间,似乎都衰老了许多。”
李伏点点头道:“这便说在了要害上,我当是个邪魔,原来是个渡劫的妖怪!”
清风一怔,转眼望着白冉,问道:“他说谁是妖怪?”
白冉道:“莫要问我,我对妖魔鬼怪一无所知,该问的想必你也问清楚了,该给我的一样可都不能少。”
白冉走了,清风把目光转向了李伏,李伏道:“清风姑娘,你在大火之前遇到的少年,就是你之后遇到的撼天道尊,他是个拥有百年道行的妖精,来到你们道观之中用采补之术提升法力,以求渡劫。几个月内,他采走了你们十几年的阳寿,可法力仍然不够,他便用了最恶毒的手段,直接用你们的性命替他渡劫,那晚你们听到雷声乃是天火,正是这场天火烧毁了流云观,却也烧死了你们一众姐妹,你们当了替死鬼,帮他渡了天劫!”
清风惊讶的看着李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君待我们很好,”清风的不住的摇头道,“他怎么可能加害我们?大火过去几年,神君方才出现,他和那少年绝无干系!”
李伏道:“因为被天火击毙,所以你们无**回转世,而渡劫之后,那妖孽也需要潜伏修炼,本来他能争一个成仙的机会,不料青云寺里的和尚挖出了他的真身,坏了他的修为,他便继续奴役你等,帮他吸取活人精元补充道行。”
李伏这般说,傅清风仍是不信,李伏又道:“这些年来,他只让你们姐妹喝血吃肉,死者的亡灵却归他享用,李某可是说中了?”
清风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你等吃了活人血肉,可重回青春年华,可若是与那妖邪欢好,容颜则会立刻衰老,李某可是又说中了?”
清风没作声,可她的神情告诉了李伏,他的确说中了。
“这就是采补之法,靠那房中之术,采补你们身上的精元,填补他的法力,他把这法术传给了你们,看似给了你们些甜头,可你们得了一点精元,最终还是要被他吸去,无论鬼魂还是血肉,最终都是归了这妖孽,你们不过是替他杀人的奴隶而已,你还说他对你们很好?”
看着清风一脸沮丧,李伏又学着白冉的样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姑娘莫怕,采补之法属于邪门外道之下乘手段,纵使他有百年道行,李某也不放在眼里。”
清风一把推开李伏的手臂,双眼血红,恶狠狠道:“说这些还有何用?我的丸珠在他手上,天一亮便要回到他身边,你可知他手段有多毒?你可知我要受多少煎熬?”
李伏从背囊之中取出一枚印章,对清风道:“劳烦姑娘解去道袍。”
清风怒道:“你想作甚?却还要羞辱于我?”
李伏道:“姑娘错会我意,容某稍后再做解释。”
清风咬牙道:“饶是我命苦,今夜也要与你拼上一回。”话音落地,清风一步跃起,扑向李伏,李伏取出拘鬼符,不偏不倚,正贴在清风额头,清风却又像泥塑一般立在原地,泪珠扑簌簌滚落,口中骂道:“天杀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李伏绕到清风背后,道一声:“得罪了!”言罢解下了清风的道袍,光洁的脊背一览无余。李伏拿着印章,点上朱砂,在清风的腰际留下了一枚印痕,口中低语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诵念过咒语,李伏拿下了拘鬼符,对清风道:“姑娘,只要法印尚在,那妖邪伤不了你,也伤不了你的丸珠,但李某一息尚存,决不让那妖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