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阳殿。
此时正值早朝时间,恢宏庄严的大殿之内,文武大臣分列朝堂两边。
往常这些时候,大都论论朝事,群臣顾及面子,哪怕有不同意见,也只是和气探讨。可是今天,气氛却有些不同。
因为秦天一连抛了两道重磅消息:
第一,大雪山慕惊锋的爱徒行走江湖,不日即将抵京。
第二,特设鸿胪寺“外使”一职,全权负责慕绒仙子的接待事宜。
其实这两件事情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问题就在于这“外使”一职,
到底要谁来担当?
你有你的亲信,我有我的死忠。能和大雪山搭上关系的美差,足以让任何权贵眼红。
然而,秦天却淡然地吐出一个名字,顿时让原本还遮遮掩掩的众人撤掉了遮羞布。原本低沉的争吵,立即变得白热化起来。
争吵只因为两个字:唐安!
坐在龙椅上的秦天一身金灿灿的龙袍,撑着下巴,看着下放分列两侧的文武大臣吵作一团。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出列,一脸悲苦交加的模样:“大雪山仙子入世,可是咱们大唐的头等大事。若是一个不慎,得罪了山上的那一位,那可是要遭百姓唾弃的啊!”
老者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右列排首的那人一眼。
能够位列文臣之首的,自然是当今相国东方远行了。他看上去六十几岁的年纪,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近乎全白,岁月的痕迹,却抹不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的坚毅。分明的五官配上一缕垂下的胡须,看起来有几分出尘的味道,不难想象此人年轻时必定也是一名美男子。黑色的锦袍下,腰杆挺的笔直,予人顽强不屈的印象。
但是此时,东方远行双眼微阖,似是在打瞌睡一般,对周遭的声音听而不闻,仿佛外面无论吵成什么样,都不会惊扰了他的美梦。
“胡大人说的有道理,微臣附议!”
又有一人出列,满脸愤愤道:“本朝开朝至今,从未有‘外使’这一说法!枉自修改祖宗定下的规矩,于理不合啊!不说文武百官怎么看,单是枉开官路这一条,有了先河,怕是今后会蔚然成风,请皇上三思!”
“微臣以为,推陈出新乃是好事。律法官职皆乃人定,若是既定的官职不能满足当下所需,再令新职也未尝不可!”
“再令新职固然不是不可行,但是尉迟大人别忘了,是谁占据了这个职位。”另一人出列,与前者针锋相对道。“那唐安据说只是一介书童而已,让一个下人担此要务,接待闻名天下的慕大师爱徒,说出去岂非笑话!这般升迁,实在是难以服众!”
“那依陈大人之见,又该推举谁好?”
“钟弄弦钟公子,乃是名门之后,通晓琴棋书画,省得诸子百家。依在下之见,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
“够了!”
皇位上,一个平淡至极的声音传来,让堂下争论不休的诸位大臣立刻闭上了嘴。
秦天深深叹了口气,年轻的脸庞无喜无悲。他轻轻一叹:“朕只不过定一个外使,有那么难么?”
“皇上!祖宗之法不可废啊!”
“皇上,唐安人微言轻,实在是难当大任!”
“请皇上三思!”
一听秦天开口,大臣们顿时又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喋喋不休起来。
“都给朕闭嘴!”
秦天“嘭”地一声拍在扶手上,豁然起身,撕去了柔和的外衣,面目狰狞地大声喝道。
“你们那些小心思,以为朕不知道么?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给自己任人唯亲找一个堂皇的借口!一帮鼠目寸光的东西!”
众人见皇上骤然暴怒,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
“你们以为,朕就这么想找个外人来做这差事?你们以为,朕不知道慕仙子是什么身份?朕,什么都知道!”秦天大声说着,指着方才大出风头的老家伙道:“陈天锡,你身为礼部尚书,叫的最大声的就是你!你以为这差事非你鸿胪寺莫属了是不是?拿这么份厚礼去给钟家卖个人情,当朕看不出来么!”
陈天锡脸色惨白,顿时跪伏在地,道:“皇上息怒!微臣断无此意!”
“好!就算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看看鸿胪寺都干了些什么!”秦天怒道,“上次兰庭国三皇子来朝贡,鸿胪寺连晚膳都没准备,害的人家来找朕诉苦!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呐!你说以为皇宫准备了晚膳,那朕倒要问问你,朕日理万机,难不成天天要陪着这些番邦小国的使臣吃饭游玩么!”
陈天锡面如死灰,道:“微臣…罪该万死!”
“哼!”秦天瞪了他一眼,凌厉地目光扫向众人。群臣自问心虚,没有一个胆敢和他对视。
“唐安此人,朕不仅有所耳闻,而且还打过交道。有才学、有胆识不说,短短时间便破了飞雪悦兰阁的悬案,这等智慧,谁敢说一个不字!王义安、梁伟,朕看当日你二人也在飞雪悦兰阁。你二人倒是国之栋梁,怎么不见你们给朕抓到那凶手!”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赶忙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唐安乃是一招奇兵,用得好,则无往而不利。他没有沾染朝廷的习气,若是让你们捡去这个美差,不知道要亏国库多少银子!”
秦天又回到座位上,道:“更何况…如今汴京城并不太平。听说那西域魔教的妖女混迹在城里,还和唐安有不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