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让杜九随意指人,杜九本想装傻糊弄过去,但突然间,杜九撇到了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不同于其他人,其他人虽有忐忑,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多少还有些底气所在。
可那人,腿部抖的像触电,手部抖的像帕金森,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眼神飘忽,还总往大门口那瞧。
杜九心道,着啊,活该你被小爷指出来,心理素质太差啊!
杜九刚要举手,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说,咱没那么聪明,待换个法子!
想罢,杜九蹬蹬蹬,下了高台,内侍见状,连忙跟上去,在杜九后方乍着双臂,小心翼翼的护着杜九:
“哎呦,国公爷,您慢着点儿,可别摔着!”
李道宗与县令也跟着站起了身,众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杜九的身上。
只见杜九来到那人身侧,与那人并肩而立,然后伸出一条腿,学着那人的样子,抖了起来,边抖边还嘿嘿的傻乐。
内侍回头与李道宗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人就被抓了起来,毕竟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
刚刚只是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罢了,一旦注意到他,只要不傻,都能从他脸上看到心虚。
而就在杜九以为接下来没有需要他的地方的时候,却被李道宗一言将幻想给破灭了。
“来人,将此人拖下去,严加看管,莫要让他自绝了!”
李道宗说到这儿,转头面向杜九,双眼发亮的感叹道:
“福国公好眼力啊,看来这审讯之事,接下来还要仰仗福国公了!”
杜九表面维持着傻笑,实则心中早已泪目,李道宗,你欺负人你这是,你女儿遭到刺杀了,你作甚要让小爷掺合进来呢?
小爷多么纯洁的一个男神,怎么能去面对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呢?
哎,作孽呀~
其实,正是因为李道宗是文成公主的亲爹,这案子才不能让李道宗来审,不然,李世民废这二遍事,耽搁了这么多时日,让杜九来和稀泥做什么?
再说这杜九,眼见着躲不过审讯嫌疑人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心道,大不了咱闭着眼睛审。
左右这大唐的刑罚也就那几样,没有明清时期的那么丰富。
再说了,小爷战场都闯过,小小的刑讯又能怎样?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用在小爷身上!
这么想下去,渐渐的,杜九心中对此事稍稍能接受了些许,于是杜九大手一挥,道了声:“抬,抬,抬~”
众人得令,喝了一声:“起~”
只见四人分列四方,稳稳的持着凳子腿儿,连杜九带凳子,一起抬了起来,踏上了征程。
杜九摇头晃脑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腿软什么的,小爷不说,谁知道?
牢门一开,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就窜进了杜九的鼻子,好悬没将杜九顶的仰倒过去。
就在杜九想要跳凳而逃的紧要关头,目的地到了,进了此间,顿时,满室的香气扑鼻而来,杜九深觉此乃人间仙境。
——就是美中不足,香得有点想让人翻白眼!
好吧,条件有限,能想着点燃香薰去去霉气,就已经很走心了!香料劣质怎么了?香料太多怎么了?瞎矫情什么?
“咳咳咳”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小爷还是想矫情一点的!
哪怕像电视里的东厂头头,掐着兰花指,口鼻处捂张帕子也成啊!
杜久咳了几声,略一环视周围,却只见到了县令,未见到李道宗,杜九顿时纳闷:咦?李道宗怎么没来?
杜九没见到李道宗,心里也没个章程,毕竟,这里除了杜九,就属李道宗官最大,嫌疑最小!
就在杜九走神的功夫,犯人被带了过来,两个小衙役将犯人一扔,拱手行礼之后,就分列两旁站下了。
杜九眨巴眨巴眼睛,傻眼了,接下来该咋办呢?
杜九愣神的功夫,他对面的犯人倒是先开口了:“哼,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招的!”
杜九顺着声音望去,心道,嘿,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你刚刚心理素质可没这么好啊!
要说这人呐,复杂的很,没被发现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心虚的不行,一旦被抓了,嘿,竟然还硬气上了!
杜九心道,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管你招不招,先打一顿再说,打完,咱也就算交差了!
杜九念头刚落,县令开口了,道:
“这个,国公爷,您看?是先用鞭,还是先用杖?”
县令说完,自有衙役奉上刑具,供杜九挑选。
杜九低头沉思,心说,这是个大命题啊,到底哪个更血腥呢?
突然,杜九眼前一亮,活了两辈子了,有曾听说过杖毙,可没听说过鞭毙的,也就是说——鞭子比较温柔些!
想罢,杜九装作感兴趣的抄起了鞭子,而县令见了,当即对身边的衙役下令道:
“还站着做什么?没见到国公爷已经选择鞭子了吗?给他上鞭刑!”
县令说着,伸手一指犯人,犯人身体颤抖着,不知是愤怒、兴奋、亦或是害怕,只知犯人不停地在叫嚣着:
“哈哈,放马过来吧,我要是泄露半个字,就给你当孙子使!哈哈哈!”
见犯人如此嚣张,杜九则是懊悔,啧,可惜了,怎么就没将李承乾手上会凌迟的那几个小子带来呢?
杜九正想着呢,那边“啪啪啪”三鞭子甩下去,只听得:“爷爷,爷爷,孙子招,孙子招了!”
众人齐齐鄙视于他,心道,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