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战船客厅,龙傲天、孙福也说,其他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硬气得很,甚至不乏服毒自尽的。
一直到金陵,还是如此,贾琮只能吩咐:继续关押、继续拷问。
他还有很多手段没使出来呢。
……
停在金陵的中华门外,贾琮思绪飘渺。
背靠长江天险,西有清凉山,东有紫金山,这时有说不尽的风华……可是也许两百年后,某个岛国依旧能够突破松江、苏州,屠我三十万同胞……
贾琮还想到,二十一世纪初期,伟大的华裔女作家张纯如女士,不惜孤身犯险,以坚强的意志、铁证如山的证据,向全世界揭露了某岛国惨无人道的暴行,名为《南京暴行》。
这本书,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排上了米国热销榜。
然而,张纯如自然而然地遭受到了岛国激进分子的威胁、暗杀……在三十六岁的风华绝代之年,饮弹自尽……
现在,德川那龟儿子还在闭关锁国吧?
这个民族在明治维新之后,将会非常的可怕!
那时也只有李鸿章最明白。
待我大顺海军强大,必然要轰开倭国的大门!
贾琮眼神坚定。
十九世纪,将会是一个世界巨变,他等不到了。
但是在十八世纪,他完全有能力打下好的基础,就像他对贾斯文说的一样:开一个口子。
封建社会的有识之士、士绅之流,他们并不是没认识到科学、火器的好处,有人是真的看清了,甚至比现代人都看得清!
但是他们不敢做!
为什么?
民国有一位政治家、历史学家说得很清楚:因为一旦改变、发展科学,全国科举制度的读书人,都要丢了饭碗!
那个时候,将要面对的压力是:数百翰林!数千进士!数万举人!数十万秀才!数百万童生!
这就是一个人独抗天下!
谁敢?!
皇帝也不敢。
所以,变法的商鞅死了,王莽、王安石、康有为、梁启超,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要砸他们的饭碗,全国读书人还不拼命了?
所以,贾琮这时候也只能妥协:他不敢毁孔子的塑像、也不敢提废科举,而是选择了一条封建资产的路。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明朝以来的资本主义萌芽,并没有在大顺扼杀,这是一条很好的前提。
……
在金陵,贾琮也没待多久,甚至只是回石头城和鸳鸯睡了一晚,也没见秦可卿、王熙凤。
但是拉了镇海周统制之子周温白、江苏巡抚卫定国之子卫若兰、南安郡王郑三才之子郑人奋上贼船了,他们都得到了他们父亲的同意,贾琮从此把他们绑到一艘贼船上。
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当然,贾琮可没指望他们去冲锋陷阵,靠这班富二代、官二代打战,还是算了吧……
他们是去搞海贸的,贾琮要的是把一些贵族死死地绑在自己的阵营上……直到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他们已经离不开自己了,那时候他就成功了。
然后取道岭南。
广东在唐朝还被看作“化外之地”,后来才慢慢崛起,但是经济并不平衡,最发达的是广州一带。
这里的地形西北高、东南低,和英国差不多。
南岭是广东最大的屏障,也是最险峻的地方,太祖的七律《长征》“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五岭”说的就是南岭的五座山岭。
进入广东,气候的炎热就很明显,不少官兵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幸好有军医在,无人死亡。
两广总督丁启圣本来在肇庆府,后来澳门的葡萄牙总督科埃略请求觐见这位“伟大而又传奇的五省督师”,钦差行在就选择了广州。
……
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广州府。
丁启圣带头,广州方面的官员恭恭敬敬地迎接了仁华殿大学士、钦差五省督师贾琮,钦差辕门外礼炮齐鸣、旗幡高挂,觐见的葡萄牙人,也不禁警惕起来。
就见贾琮下了一品轿子,犯困地拱拱手,一脸疲惫的样子,没办法,广东实在是热啊!
民众则在外围远远地讨论“这个钦差是恶魔、杀神”什么的……
标兵守在门外,亲兵跟随贾琮,进了城中心的钦差衙门大堂,按中国礼节拜了圣旨,贾琮当仁不让地坐了主座。
中国方面在一侧,葡萄牙方面在另一侧。
双方按不同礼节寒暄过后,会外国语言的周温白充当贾琮的通事官,也就是贾琮的翻译官。
葡萄牙总督科埃略的翻译叫做克里斯托弗,也是神父。
“大人,葡方总督叫做科埃略,在葡语之中,是兔子的意思。神父叫做克里斯托弗,意为上帝的送信者……”周温白轻声道。
“科埃略?兔子?”贾琮愣了愣,他可不懂什么葡萄牙鸟语……好笑地道:“这位葡萄牙总督的名字,真是别致而又志向伟大……兔子是一项崇高而又生生不息的职业……”
“噗!”丁启圣忍不住笑场,干咳道:“本官近来偶感风寒……”
神父克里斯托弗却是学习过汉语的,给科埃略说了,科埃略脸色有些阴沉、羞愤,末了也哈哈大笑,克里斯托弗笑道:“我方总督感谢贵方督师大人的赞美,愿上帝的福音降临在督师大人身上。”
“孺子可教!”贾琮居高临下地点点头:“葡方在本官刚到来之时,就来觐见,不知有何事呀?”
克里斯托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