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就那么走了,带着遗憾的徐荣心里知道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去看那个天下数一数二的虎牢关。没了徐荣支援的樊稠就是有铜头铁臂都无法抵挡联盟军的齐力围攻,徐荣朝南方轻轻鞠了一躬似乎在做最后的告白。
“回敖仓。”徐荣咬着牙向全军下令,显然荥阳已成破局而徐荣却不得不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再险峻的城墙也阻挡不住士兵的决心,再厚重的城门也经不过千锤万凿,此时的虎牢关已经被鲜血所浸染。
樊稠在李蒙的搀扶下来到即将要失守的城楼,面对那一张张失去人性的面孔纵使是樊稠这样身经百战的将领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虎牢关在公孙瓒的全力进攻下坚守了五日,而樊稠更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如今的樊稠看上去奄奄一息再也没有那个手握西凉精骑意气风发的感觉了。这个让董卓无比重视的将领此时只能颤巍巍的向西方叩首,这不仅是樊稠的失败也是董卓的悲哀。
“还守得住吗?”李蒙看着节节后退的西凉军自言自语道。
樊稠没有理会李蒙只是再度叩首,而每一次的叩首似乎消耗着樊稠巨大的体力。两拜之后樊稠咬着牙站了起来,“人在城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虎牢关便绝对不会破。”
“咻。”樊稠话音刚落一支精准的利箭从远处飞射而来。若是在以前樊稠即便躲不过去也会尽可能的让利箭射到身体的不关键部位,可是此时的樊稠已经无处可躲了。
射出那一箭的白袍男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与整个混乱的战场隔离开来。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樊稠倒下,白袍男子好像完成了生命中的一个重要使命。此时白袍男子不顾周围的一干将领竟然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可是这一切并没有遭到异样的眼神。
“白马义从的兄弟,公孙瓒给你们报仇了。”白袍男子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整个战场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樊稠身死,虎牢关破。
自从白马义从被歼灭后公孙瓒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那种藐视一切的自大,再也没有不惧一切的勇敢,再也没有人分享和分担那些喜怒哀乐。公孙瓒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只不过这种成熟并没有被人重视。
谁也不知道公孙瓒在这场战斗中背负着什么压力,只有公孙瓒自己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一个个联盟军统领在看着自己,那几百条与自己并肩作战亲信的性命在看着自己,那个手握西凉精骑脚跨虎牢关的樊稠在看着自己。
公孙瓒没有倒下,白马义从也没有灭绝,正如孙策所想的那般只要公孙瓒还活着那么白马义从便永远不会消失,因为公孙瓒便是白马义从中最为优秀的一人。公孙瓒用了五天告诉世人,公孙瓒不会倒下,白马义从也不会。
而从樊稠无力倒下的那一刻似乎也在表明了一个时代即将过去。这个跟随董卓西征东讨的西凉军将领从来没有想到西凉精骑会倒下,虎牢关会倒下,当然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倒下。
显然樊稠过于小看了这个时代过于小看了这些以卵击石的联盟军,而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樊稠虽然倒下可这并不能全盘的将樊稠否定,樊稠能够掌管西凉精骑,能够将白马义从歼灭,能够和于禁打的不相上下。这一切都表明樊稠是董卓身边最为优秀的将领之一,也是联盟军这条道路上最硬的一个绊脚石。
樊稠生错了时代,这个时代是属于眼前这些摇旗呐喊的联盟军。虎牢关终于被联盟军打下,而这也表明荥阳的三点防线彻底坍塌。正如当初众人所计划的那样,当联盟军取得虎牢关后敖仓便已经不堪一击,如今西凉军只能依靠荥阳城来抵挡这数以万计的联盟军了。
敖仓不堪一击而如今的荥阳城则是一座空城,只不过联盟军刚刚入驻虎牢关还没有侦察到荥阳城的消息。不过凭借精卫营强大的情报系统想必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联盟军中。
荥阳城在敖仓以南而虎牢关则在荥阳城以东,几地相距不过三五小时的路程,若是用快马探查更是要缩短一半的时间。
徐荣抵达敖仓后还没喝口水便下令全军准备转移到荥阳城,可是这转移可不比出征。出征拿起兵器顶多带上两三日的口粮可是转移要拿的东西就太多了,更何况敖仓还是天下闻名的一座粮仓。
徐荣深知荥阳城此时并没有多少兵力一旦被联盟军发现势必会迅速突袭。可是这敖仓的一些东西却又不得不去处理,比如敖仓城中的攻城器械,就是时间再急徐荣也不会留给联盟军的。
当然若只是这些东西倒还不会让徐荣太过担忧,徐荣知道接下来走到荥阳城面临的是九死一生的死守。而死守最需要的便是资源,荥阳城的守城资源极为丰富,但是要说起粮食却是有些紧张。
一直以来整个荥阳的粮草都是敖仓供应的,所以每个城池即使有粮草也并不存储太多。然而此时的西凉军再也无法同时坚守敖仓和荥阳城,徐荣必须要运去足够多的粮草才能保证接下来的死守。
时间紧任务重这便是西凉军如今所面临的处境,徐荣现在心里只是期望虎牢关能够多坚持一下让自己将足够的粮食运回荥阳城。
可是让徐荣失望的是樊稠在还没有等到曹操到来的时候便已经身死城破了。而在联盟军入驻虎牢关后,孙策便迅速下令打探荥阳城的情报。而与此同时董卓的援军距离荥阳城也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