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从窗户边探头看了看,院子中进来三位老者,一位青衣长襟,另外两位是短大褂。
嗯?刚才路上还琢磨十二老是干嘛的?这就来了?
“十二老最早是十八老,是刚到调景岭时,军衔职务最高,或者最有威望的十八个上年纪的人,他们组成了调景岭最早的管辖会,负责岭内诸多事务。”
“安保总队就是他们决议成立的。”
“这些年,死了两人,还有几人去了台北或者出国,现在还有十二位。”
“没想到谭卫东这次将十二老请出山。”
“穿长褂的是陈宝珊,以前是七十二军中将参谋长;短大褂略胖的那位,是台岛华商会的副会长夏天宇夏胡子,原来是三十七军少将的军需处长;那位略瘦的老头,是五十九军的副军长胡耀明。”温老大在一旁向卢灿介绍院子里的这几位老者。
其中,那位矮胖的夏胡子,正站在门槛边,大声斥责罗圪垯,将他训得低头掩面。
这时,谭卫东已经急匆匆从客厅走出,远远的就抱拳行礼,“三位伯父,万分感谢!家父稍后就会回来,还请去客厅就坐!”
郑光荣一直跟在他身后,也拱手作揖。
“郑老板是吧,感谢你的慷慨。调景岭欢迎向你这种有善心的商家到来!”穿青衣长袍的陈宝珊向郑光荣拱拱手说道。
卢灿并不知道,陈宝珊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小龙女”陈羽莲的父亲。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来调景岭两次,对这里的印象很好。我辈商人,只有两个臭钱,能为调景岭的十万百姓做点事,那是应该的。”郑光荣一脸悲天悯人的神色,说道。
卢灿不知道郑光荣究竟和谭卫东谈了什么,竟然让调景岭三老俱到?还如此客气?这三位老者身后,还跟着十来位山顶警署的人员,一副保驾护航的姿态。
卢灿没打算往前凑,这种事情让郑光荣去处理即可。
正好乔曲明出来,卢灿对他招招手。
“嗨,卢少,你不会以为这些人真是来帮我们的吧。”乔曲明脸上尤带一丝怒意,“还不是看在那个面粉厂的面上!”
“面粉厂?怎么回事?”卢灿有点糊涂,不知道郑光荣做了什么决策。
“郑总估计是考虑以后还要来调景岭,他刚才出手,十万港币,买下谭卫东的面粉厂,捐献给调景岭。”乔曲明一摊手,说道,“谭卫东愿意帮忙撮合郑总和调景岭实权派人物的关系。这不,这三个老头来了,还不是为了接受这家面粉厂?”
嗯?郑光荣这一手实在是大气!玩得漂亮,卢灿不得不佩服。
买谭家的面粉厂,算是彻底交上谭卫东这个人物;转手赠送给台华商会,又给自己树立名声和形象,交好岭上的实权人物。
今天的这点小纠纷,估计马上罗玉强会登门道歉。
至于以后,他郑胖子来调景岭收货,只要不太过份,谁都会给面子。
这才是急速决策能力,非常高明。自己两辈子也比不过他在生意场上的纵横辟阖。
得,自己继续沾光吧。
卢灿彻底扮演起跟班的角色,带着乔曲明、温家三兄弟、潘云耕,还有来的那七八位李庄的汉子,开始规整这座院落中的物品。
十分钟后,一位五十来岁的粗壮的中年老者,满头大汗的赶到院子中。
这应该就是罗玉强,他手中扯着侄子罗圪垯,径直将他拉进院子。待他站定,对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将罗圪垯踢了个趔趄,“你个混账货色,整天给我四处找事!说!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罗玉强的表演,绝对是影帝级别,罗圪垯配合的也不错。
卢灿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在院门外其实已经对话,现在拉到院内,准备当着郑光荣、谭卫东还有三老的面,另演一遍剧情。
院内的叫骂和斥责声,很快便惊动了客厅中的五人。郑光荣、谭卫东率先出来,后面陈宝珊、夏胡子还有胡耀明三个老头子也站在台阶上,笑嘻嘻看着这两人的追逐。
是的,追逐。罗圪垯挨了第一脚后,便抱头鼠窜,罗玉强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打。两人将小院子当成了练武场。
“姨父,你这是干嘛呢?”谭卫东忍不住先开口,嘴角带着些许嘲笑。
“哎呀,卫东啊,你是不知道,罗圪垯这东西,听见风就是雨,成天给我惹事,不教训不成。”罗玉强擦把汗,点头和那三老招呼后,说道,“你姨妈回去就这么一说,说你去浅水湾那好地方,房子卖得干净,没啥收拾的。”
他怒其不争的指了指罗圪垯,“就狗孩子,不知道什么时间偷着跑过来。”
“你个臭小子,成天惹是生非!”说完,他等罗圪垯站住,还偷袭式的在他身上来了一脚侧踢。
郑光荣也在看了半天戏,得,这次该自己出面了。
两步走下台阶,对着罗玉强伸手,笑呵呵的说道,“罗督导是吧,我就是新房主郑光荣。”
“郑老板大名,听过听过!”罗玉强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握住郑胖子,使劲摇晃。
见他有些卑微的样子,卢灿忽然没了看戏的兴致。
这个世界,什么地方势力,什么垄断霸权,在资本面前,都得卑躬屈膝。
郑叔不太会讲道理,但他所用的策略,淋漓尽致的诠释了这一道理。
调景岭,号称香江最为特殊之地。可是,十万港元的一个二手面粉厂,便引来了三位宿老,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