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支之于唐诗诗,就好比石头之于李磊。
没有最称手,只有更称手。
几乎是在李磊捞起地上石头的同时——
唐诗诗猛地横跨一步,弯下她那平坦如川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和盈盈一握的蛮腰,捡起叶寒刚才丢在地上那把大狙,熟练的一只手紧握枪柄,一只手稳稳的拖住枪身,这么近的距离,连瞄准镜都用不上,唐诗诗这个隐藏在众人中的玩枪好手儿瞬间锁定了眼前的目标——赵忆琼。
偷袭和放黑枪不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唐诗诗的行径,光明正大的来上一枪,才是她的作风。
赵北斗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把身前闯了大祸的小女孩儿使劲儿的往身后拉去,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刚才微型冲锋枪里面发射出的彩弹,冲击力都是恐怖,更别说是这把距离百米都让秦南郡那个大老爷们疼的眼眶发红的大狙了。
而且看对方的持枪动作,很是标准,赵北斗丝毫不怀疑唐诗诗这一枪的精准性,这一枪如果是打实喽,赵忆琼这丫头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这玩意儿近距离跟自制的土喷子差不多,冲击力大的离谱。
这个从小被所有人宠溺未曾品尝过半点儿刻骨铭心疼痛的女孩儿躲在赵北斗身后,看着这个打她记事儿起就从来没有对她发过一次脾气的北斗哥此刻正在用一种她这个年纪看不懂的眼神儿,看着自己。
赵忆琼看不懂是因为此时含了太多东西——诧异、愤怒、爱尚,还有怜悯。
这个众叛亲离尝到痛苦滋味的小女孩儿发现这个时候自己竟然第一次不敢再去和那个最疼爱自己的北斗哥哥对视,倔强的撇过头,满眼怨毒的透过赵北斗胳膊与身体的缝隙望着举起大狙已经朝这个方向瞄准的唐诗诗,死撑着要强道:“我不后悔,我没做错,就算是再来一次,我还是要用枪打死他!”
唐诗诗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上下起伏的胸部代表了她此时的心情——愤怒!
然而,就在她要扣动扳机的瞬间,却是感觉到一个压力,自这把大狙的枪身上传来,唐诗诗诧异的抬起头,看到叶寒正咬着牙,吃力的扬起手按在这把被唐诗诗端在空中的大狙上,朝唐诗诗微微摇了摇头。
徐佳人红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赵北斗身边。
“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丝毫不保留一点儿力气的耳光,相当干脆的甩在赵忆琼那张萝莉有余而妩媚不足的清秀脸蛋儿上,而后徐佳人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出手阻拦,也不敢正视自己的赵北斗,冷冷的说道:“这一巴掌,就当是我替她父母打的,没有教养的东西。”
哇——
徐佳人这一巴掌打的毫无保留,瞬间,五个血红的巴掌印子,出现在赵忆琼那清秀的脸蛋儿上,而后整个被打的半边脸,都是肿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周围那无形的压力,这个倔强的女孩终于是不堪重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北斗喘着粗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一旁站着的白破军,虽然一开始最先爆发的那一个,但是在他把枪从女孩儿手中夺走而后摔得粉碎又补上几脚之后,才意识到,虽然女孩儿做的很过分,但她毕竟还小,白破军在担心,自己的这个反应,会不会给这个生活中还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浪的女孩儿的心里留下阴影。
白破军在看到徐佳人红着眼,满面寒霜走过来的时候,是想要上前劝说一下的,可是还没张开嘴也还没迈开步子的时候,白破军就又是停了下来,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儿,因为理智和对于徐佳人这个彪悍御姐的认识告诉他,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再惹这个漂亮性感而又愤怒暴走的母狮子。
为什么说是徐佳人是母狮子而不是母老虎。
因为发起怒来的徐佳人比母老虎,更可怕。
叶寒虽然秉承了王家屯那眦睚必报的传统,但是对于一个年纪尚轻还不懂事儿的小丫头,他不想计较太多。
更何况,这个即使是在徐佳人愤怒到极点,也只是扇了她一巴掌而后说是“替父母教训她”的小丫头的身份儿有些特殊。
这个时候,不是动她的时候。
等到徐佳人回到她的身边,唐诗诗也是在叶寒的示意下,把手里的大狙丢到一旁,李磊和汪宇也都是赶了过来,李磊想要凑过来搀住自己的叶老师,可是发现叶寒身旁一左一右的唐诗诗和徐佳人两个女人之后,便是打消了心里的这个‘愚蠢’的想法。
看着叶寒那有些单薄而略显落寞的背影,脱去迷彩服的白破军觉得心口儿有些堵,他为叶寒这个小时候是他发小,现在跟他又是亦敌亦友的男人感到不值,拼死拼活的出奇制胜拿下了胜利,最后却被自己队里一丝力都没出,完全是跟着‘躺赢’的队员给背叛打了黑枪,这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临走的时候,唐诗诗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将众人的脸庞,都是记在了心中,而看到之前还暴怒如雷脸色阴沉的赵北斗此时已经是和秦南郡跟司徒云霆那几个二世祖谈笑风生,身上已经是恢复了最初那股子镇定自若的大将气质。
这一点儿不禁让唐诗诗为自己的叶老师感到担心,由于刚才发生的那一摊子事儿,就算是个傻子,这会儿也是知道叶寒跟赵北斗还有徐佳人等人必定是认识,而且似乎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赵北斗与叶寒两人之间似乎都有不小的敌意。
那种暴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