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是不是那条大黑狗隐藏在四周围的树林里,随时准备向我攻击。
所以我几乎是慌慌张张找到那处山泉,再慌慌张张灌了两半桶水,之后挑在肩上,回去张大爷的旅馆。
俗话说“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我虽然不至于压断脊,但是两个肩膀真的很痛。
更加上心慌胆怯,我一路跌跌撞撞。
幸好那条大恶狗并没有出现,孟响见我神情紧张,忍不住笑我:“刚说你是位大侠,怎么慌慌张张的,怕什么呀?”
“我怕那条黑狗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我尴尬解释,“我总觉得它正埋伏在哪儿盯着我看!”
“说的怪瘆人的!幸好缸里还有半缸水,只是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只能晚上烧热了洗澡用。”孟响说,稍微停顿一下,才又问我,“你说……那条大黑狗,到底会是谁养的?”
“如果不是张大爷养的,那或许就是附近哪一家山民养的吧!”我说。
“可是在凶案发生以后,我来这里做过调查,离这儿最近的一家山民,也要走上两个小时。这黑狗如此凶猛,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关在屋子里?”
我想一想,很难有一个清晰推理。
所以我摇一摇头,转口发问。
“我倒是很好奇,从南川县城进到这儿来,连摩托车都走得很艰难,你们是怎么将楚菲菲跟袁望运出去的?”
“调用了直升机呀!”孟响把脸一扬,“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几年前,只有省级大城市才有直升机配置?”
“十几年前,恐怕连省级大城市都很难有直升机供警方调用吧?”我含笑回应。
“是啊!这几年确实发展得太快了,真可说是日新月异!”孟响俏皮地冲我一笑,“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洗菜做饭吧,我都快饿昏了!”
在我出去挑水的时候,孟响已经去后边菜园摘了两把蔬菜,我帮她一同清洗干净,之后生火做饭。
那还是烧柴火的土灶台,我们费了半天劲,才算是生着了火。
幸好上次来的时候,孟响看过张大爷用铁锅蒸米饭的情形,所以她也试着放了水米,我在灶下添火蒸饭,她开始切菜切肉。
好不容易一餐饭做好,我跟她都禁不住“哈哈”直笑。
几个菜炒得还行,但是米饭却结了一层发黑的锅巴,整锅饭都被染上了一股焦糊味。
我想起那条黑狗,先盛了半碗饭,倒了些菜汤在里边,又放上几片腊肉。
之后端出去,放到前边的屋檐下。
“你还挺细心的嘛!”孟响笑我。
“狗最通人性,我对它好点儿,说不定它就不咬我了!”我回答。
孟响便没再多说。
此时天色已暗,孟响拉亮了堂屋里的电灯,我们就坐在那张八仙桌前吃饭。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问孟响:“这房子如此偏僻,而且就这么一户人家,怎么居然还有通电?”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更往南去,也就是一线岭附近,还有一个几百号人的村子。大概是在给那个村子通电的时候,顺便也给张大爷这儿通了电。”孟响回答。
米饭本来蒸得不多,一层锅巴浪费一小半,再给狗端出去半碗,剩下我跟孟响都只吃了个半饱。
之后孟响烧了一锅热水,先拿了木盆进1号房间去洗澡。
我则进到2号房查看查看。
房里摆设跟1号房一样,就是简简单单一张带蚊帐的木架子床,加一张制作简单的四方小木凳。
外墙上同样开了窗户,只不过1号房的窗户面向正东,而2号房的窗户则面向正西。
窗户上玻璃完好,而且从里边上了插销。
之后我又壮着胆子去了3号房——亦即是包罗跟李子做怪梦、袁望跟楚菲菲出命案的那间房。
房子里同样有一张木床,木床上撑着蚊帐。在床头靠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小木凳。
另外朝着正东的那面墙上,同样开着一扇窗户。
我发现这位张大爷很爱干净,虽然并不时常有客人来住,但房间里却收拾得整整齐齐。
就连窗玻璃,都抹拭得明光透亮。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3号房的这张木床,好像跟1号2号房里的不太一样。
1号房跟2号房的木床就是四四方方一个木架子,没有其他的附件与装饰。
而3号房的这张床,却显得气派很多,床头不仅加了一块平整的靠板,靠板上甚至有一块精美浮雕。
我想凑近一些去看那块浮雕,不想手机却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那声音嘶哑而难听,并不是我设置的短信提示音。
我站直身体,想掏出手机查看。
那种难听的“吱吱”声响,却于此时消失无影。
不过我还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看,并没发现有任何异样。
所以我重新将手机装进上衣口袋,再次弯腰凑近床头。
那种“吱吱吱”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直腰,声音消失。一弯腰,声音立刻响起。
我感觉有些奇怪,索性远离床头,再弯腰试试。
没有声音,手机安安静静在我兜里。
我回到床前,这一次我不再弯腰凑近床头,而是直接往床沿上一坐。
“吱吱”声音立刻响起。
站起身,那声音再次消失。
我干脆取出手机,直接放到床上。
手机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动静,显示屏也没有发亮,但是那种“吱吱吱”的声响,却连续不停从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