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因为我三叔刚回来,商铺里有我爸跟我三叔打理,我妈从前清闲了很多。
所以每天早我妈会做好早饭,等我们大大小小吃完以后去商铺的去商铺,去学的去学。
午我跟杨虎会在学校吃饭,到晚回来,我妈差不多已经把饭做好了。
再加杨虎在他爸妈面前很叛逆,在我爸妈面前却非常懂事,所以我爸妈都不介意杨虎住在我们家。
结果杨虎在我们家住了好几年,吃住都跟我在一起。
只不过小孩子哪有不贪睡的?我三叔每天早只管押着我起床练武,杨虎肯起床跟着一同练,不肯起床我三叔也不太管他。
为这我还觉得我三叔偏心,偷偷跟我妈面前告状,我妈敲着我的脑袋说我不识好歹。
所以杨虎的武功,起我差了一大截。我三叔给的评价是,杨虎也是练了个花架子而已。
到我满十岁的那年夏天,杨虎已经是十六岁的小年轻。
因为放暑假,我跟杨虎百无聊赖,杨虎突然想回他们家的老房子去看看。
那栋老房子是在临南市最北边,而我们家住在临南市最南头,间隔的距离并不近。
再加那栋老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我当然不可能有机会往那儿走。
连杨虎,被我姨父姨妈管着,从搬离那栋老房子之后,也没再回过那栋老房子。
而今听杨虎一提,我小孩子无所谓,我甚至问他,能不能晚不回来。
杨虎知道我之所以不想回来,是希望有机会睡个懒床,所以他笑哈哈地叫我跟我爸妈打电话,说要跟他去他同学家里玩,晚可能不回来住。
我用家里的座机电话打给我妈,我妈自然没什么疑心,只叫我到了别人家里别太调皮。
因为大夏天的晚睡觉不怕冷只怕热,杨虎还悄悄把他房间里一台小风扇提。
之后我们坐了公交车,辗转去往最北边的老坡村。
杨虎家因为到市区买了房,所以原有的老房子一直空空的保留在那儿。
但老坡村的其他村民,大多数都拆了旧房,聚在一起建成了几排两层三层的小楼房。
虽不如开发商统一规划的那么高大整齐,但也形成了几条小街道。
相形之下,远离这几条小街道的杨家跟马家合建的那座院落,显得格外荒僻。
我跟着杨虎穿过一条街道,又沿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土路走了一程,这才抵达那座老院落。
院落后方是一座小山头,山头本来有一片属于马家跟杨家的果园。马家杨家之所以会挨着这座山头建房子,正是为了方便照看果园。
但随着城市飞速发展,我姨父姨妈都成了单位职工。而马德成更是出外打工很少回来,这片果园也渐渐荒废。
前些年偶尔还会有外来户租住我姨妈家的房子,但都住不长久。
至于为什么住不长久,这些外来户可能是怕得罪我姨父姨妈,一个个神神秘秘不肯多说。
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座院子,不能住人。
院子大门自然有锁,不过这难不倒练过武功的我跟杨虎。
我们直接翻过院墙进去,看见眼前是一整栋老旧的房屋。
统共六间。
左边三间跟右边三间完完全全同样的布局,都是正间一扇双开式房门,左右各安装了一扇窗户。
马家的房子在左边,右边三间则是杨虎家的房子。
房门照样有锁,杨虎到墙角找了一块砖头,直接将锁头砸开,之后推开房门进去。
我看见屋里落满了灰尘,不过老农村人家常有的几样家具,都还摆在屋子里。
卧室里也还保留着老式木床。
杨虎找了把笤帚出来,叫我把屋里打扫一下。
我才十岁,哪有做过什么家务?
不过杨虎说要想晚在这儿睡,必须出去买吃的喝的。
另外卧室里木床虽然还在,但没有草席,也没有蚊帐,所以还得买草席跟蚊香回来。
所以我要么再跟他一块儿出去,要么留下来打扫房间。
我不太愿意出门,只能按照杨虎的吩咐,留下来打扫房间。
结果杨虎一走,我有点发憷,总感觉空荡荡的房子里,好像有什么盯着我在看。
我吓得只把客堂扫了一扫,根本不敢往几间卧室走,赶忙退到大门外边。
那时候已经将近黄昏,我站在屋檐下边,仰头观看着天空那几朵被镶红边的白云,借着丰富的想象,来战胜恐惧打发时间。
那段时间真的是很漫长,好不容易听见杨虎在院门外边叫我,紧接着几样吃的喝的、再加一卷草席,被他从院墙边扔了进来。
我如释重负,赶忙去将吃的喝的往屋里搬。
杨虎翻过院墙进来,捡起草席走进屋子,到卧室里一看,骂我太懒了,说我这么久只扫了一间客堂。
我怕他说我是个胆小鬼,没敢告诉他我是因为太害怕。
正拿着笤帚想将卧室扫一下,杨虎却说天太热,干脆晚在客堂里打地铺算了。
那我当然巴不得,等杨虎将草席铺在地,我直接倒在草席,感觉很新地一边翻滚一边笑。
杨虎已经十六岁,当然不可能跟我这么孩子气,不过能够在远离父母的地方zì yóu自在想干吗干吗,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兴奋的事情。
屋子里有电灯也有插座,只不过电灯开关还是那种老式的拉绳开关,而插座则是直接钉在木柱的老式插座。
杨虎将带过来的那座小台扇打开,我们俩坐在草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