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响又是惊诧,又是愤怒,回脸再向姜新一望。
姜新依旧咧着嘴嚎哭不止,那模样,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孩子。
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
孟响回思昨日初见他的情形,不由得心中生出一抹寒意,不知在那黑黢黢的山洞中,究竟隐藏着怎样骇人的怪物,竟能将一个活生生的大小伙儿,一夜之间,变成了好像白痴一样。
她向着何辉刘满奇一望,那两人脸上同样充满惶恐。
他两人一定想到了,毕洛巴将他们带到此处,倘若也要将他俩关进山洞,一夜之后,变成像姜新一般,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孟响心中惊怕,但毕竟她是领头的,此时此刻,她只能挺直腰杆,再次回头看向毕洛巴,口气冷严,一字一句。
“你们为什么,要把姜新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在那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怪物,会使人变成这个样子?”
“把他变成这个样子,那就不用杀他,也可保证他不会说出本族的隐秘。”毕洛巴说,一言未落,突然口气森寒,咬牙切齿,“至于神洞中藏着什么,那本来是我族圣物,但,就是你们这些卑鄙的汉族男人,将我族圣物盗走一半,致使我族先祖的神灵漂泊在外,不能回洞。好端端的一个神洞,如今却再也不能造福族人,反而……”
说到此,毕洛巴忽然住口,似乎不敢吐出渎辱之言。
孟响心中忽而涌出一个念头,但一时之间却又抓握不住。
正侧脸思索,姜新突然发出尖利的哭叫,猛一下子挣脱了刘满奇跟何辉的抓握,向着左前方一片树林奔了过去。
一边奔,一边忍不住地仍在大哭不止。
“姜新你回来!”
刘满奇跟何辉不约而同,想要撒腿追赶。却听毕洛巴冷哼一声,几个壮汉立刻齐刷刷地拦阻在两人身前。
刘满奇从昨天到今日,一直谨言慎行,极力避免惹怒这些土人。但此时眼睁睁看着姜新一边往前跑,一边不住回头张望,忽而脚下一绊,跌了一跤,爬起身来又跑。
刘满奇忍无可忍,终于不管不顾大叫出来。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追他回来?”
“追他回来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族供他吃饭?”毕洛巴冷笑接口,“我看你们还是先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吧!”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孟响立刻回头,怒目瞪视着毕洛巴。
姜新的悲惨遭遇,不仅令刘满奇按捺不住,也将她胸中怒火熊熊点燃。
“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毕洛巴面对孟响,立刻变得软和下来,“你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所以绝对不肯嫁给我,可我说过,只要我想娶你,你就一定会乖乖嫁我!只不过我喜欢现在的你,不想让你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自己考虑清楚,别逼我把你也关进山洞住一宿!”
孟响心中一寒,尚未回话,毕洛巴已经转向了刘满奇跟何辉。
“你们两个,若能劝动她心甘情愿嫁给我,我可以放过你们。不然,今天晚上我就将你们也关进山洞里去!”
他傲然一笑,转身离开,只剩下那八个壮汉虎视眈眈瞪视着孟响等三人,不容他们伺机逃跑。
另外娜娜也在一边等着孟响,不过这小姑娘很是识趣,并没有靠得孟响等三人太近。
至于姜新,有这半天功夫,已经逃进树林看不见了。
只是偶尔一阵山风从林中吹出,仍能听见姜新无助又迷茫的“哇哇”泣哭。
孟响心中,充满了悲戚与惶恐。
为姜新悲戚,为自己惶恐。
何辉跟刘满奇脸上,同样充满了迷惑与恐惧。
“那山洞里,到底有什么?”何辉首先开口,自然而然压低了声音,“如果孟科长不肯答应嫁给他,会不会……今天晚上他们真要将我跟刘哥关进山洞?”
孟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时竟找不出一句宽慰的话来。
倒是刘满奇面色凝重,低声回应:“恐怕就算孟科长答应嫁他,他们也会将我们关进山洞住一夜。”
“为什么?”何辉惊问。
“因为他们不愿意将他们藏身的秘密,流传到外边去。”孟响接口。
何辉更是满面苍白,良久良久,才又问道:“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刘满奇不语,只是看着孟响。
孟响心中乱成一团,却只能尽量冷静。
“你们身上都还带着枪没有?”她张口一问。
“没有!”刘满奇摇头,“我们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搜走了!”
“这就难办了!”孟响蹙起眉头。
“孟科长不会想现在就打倒这几人,逃进姜新刚逃进去的那片树林吧?”刘满奇问。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趁着那个毕洛巴不在跟前,咱们只要将这八个男人打伤,其他人就算听见枪声赶过来,咱们也可以逃进山林去了。但你们身上没有带枪,只有我一把手枪,对付这八个人恐怕是有些困难。”
“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强!”何辉立刻接口。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咱们就不能轻易尝试,否则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孟响回答。
“不如这样!”刘满奇心中盘算,口中发话,“孟科长先假装答应毕洛巴,让他把我们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们,就说送走我们之后,你就跟他成亲。少数民族本来就心思单纯,况且他们久居深山,不太可能懂得枪是什么,说不定真能将背包原封不动还给我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