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蝉接过了叶冲手中递去的药草。
叶冲沒有再耽搁,道:“你先疗伤,我去门外等你!”
他转身走到门外,将那已腐朽的门板重新靠在门檐下,遮挡严密。
叶冲就在屋檐下面坐了下來,另一只手,还握着刚从慧山泉那里接过的几个馒头,此时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黑风山上的情况跟他预想的有些差别,想來这两年,都是李秋蝉在接济山上的人。
这群人说是匪寇,实际上早已不干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实际上已经于流民无异了。
而近两千人,哪怕每顿饭都吃馒头,的确也是不小的一笔花费,李秋蝉毕竟才从剑冢出來几年,她不是竹胭脂那种在商贾家庭长大的女子,想要弄到足够养活这么多人的银两,恐怕得靠出卖武力才行。
叶冲并不知道李秋蝉每次离开黑风山,去楚国的时候做些什么?但必然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挣钱,然后带來给这些沒有生活來源的流民。
“悍匪!”
叶冲想起路元霸跟自己形容的这两个字眼,心下只有无奈苦笑,这群人当真是算不得什么悍匪了。
不过既然李秋蝉选择了他们,那么裂云阵图肯定就是要用在他们身上的,叶冲不知道裂云阵图究竟有多么强大,但他不会质疑李秋蝉的判断力。
李秋蝉是要依靠这群人去对付东方世家,给自己报仇雪恨的,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不会马虎。
所以此时的叶冲,也不会轻易低估了山上这群人的战斗力。
如此一來,他们现在生活窘迫,对于叶冲來说,反而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若是他们每天真的大鱼大肉,生活惬意无比,叶冲恐怕真的很难说服他们,跟自己前往战场卖命。
这个世界的人都信奉一个道理,就是弱肉强食,想要拥有更多,就必须付出更多。
叶冲相信,沒有任何一个人甘愿每天吃馒头咸菜,在这里当个挂名悍匪,潦倒一世。
李秋蝉既然依靠他们使用裂云阵图,那应该也是给予了一些承诺和好处的,只不过,那都得等到东方家族被灭之后,才能实现。
东方家族何其强大,不仅仅是在那楚国,在整个大周王朝,名气都足够响亮。
相比來说,反而去战场杀敌立功,为自己下半辈子搏一搏,反而更加触手可及一些。
想到这里,叶冲的心中有了几分信心,原本以为十分困难的事情,在逐步对这里有了认识和了解之后,似乎也并不是真的多么难以实现了。
当然,自己要做的第一步,还是在这黑风山上,竖立起威信來。
“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弄到炼丹的东西!”叶冲吃完馒头,打了个饱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战场上,父亲可还能重现多年前的雄风。
“时间太紧了!”也冲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就在他思绪飘到千里之外的战场上的时候,忽然几道人影,出现在了黑风堂前。
一个身材颀长,同样裹着粗布衣,但是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还有两位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一同來到了他眼前。
为首的那青年男子瞥了叶冲一眼,双目微微眯了一下,随即便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冲着屋里面喊道:“大当家,明符求见!”
果然如同李秋蝉所说的那样,來到这里的人,都要事先出声禀告一下。
“现在不大方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可!”
屋子里面传來李秋蝉的声音,沒有一丝波澜。
那名叫明符的男子,倒也不以为意,当即便高声道:“听说大当家给我们带來一个年轻的灵丹师,要他做我们的二当家!”
哦,在门口坐着的叶冲,挑了挑眉,敢情这位叫明符的家伙,是冲着自己來的。
紧接着就听到李秋蝉的声音:“有什么不妥吗?”
明符下意识瞥了叶冲一眼,而后道:“我想知道,那个年轻的灵丹师,和大当家您是什么关系!”
叶冲的头也抬起來了,懒洋洋地看向明符,他知道,对方肯定清楚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位年轻的灵丹师,不过,他居然不是直接质疑自己二当家这个位置,而是跟李秋蝉的关系。
看着那明符与山寨中大多数人都不同的非凡气度,和不俗的气场,叶冲心下有些好笑,难不成,这个家伙是吃醋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也有些期待李秋蝉的答复起來。
李秋蝉沒有犹豫,甚至沒有丝毫停顿,依旧是那不咸不淡地语气,冷冷道:“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于是明符身上的气势就是一滞。
叶冲更加肯定这个家伙,是真的吃醋了,因为李秋蝉的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她和叶冲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叶冲很清楚,他们并沒有明符所想的那种关系,只不过他们是在剑冢相识,彼此又有过这样那样的约定,说到底只是有着合作的关系罢了。
李秋蝉自然沒必要把这些告诉那个明符,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冷淡的性子。
但是明符显然意会到别的地方了,一张帅气的脸蛋,此刻微微有些阴鸷。
“既然这样,那属下就有话直说了!”明符双手微微攥紧了些,冷眼扫向叶冲,话,却是对着屋子里面的李秋蝉说的:“大当家您当年之所以成为黑风山的首领,是得到了当时山寨之中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