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
身后,慕澜的声音越来越近,风邪本就想要躲他,他却偏要跟上来。如果风邪还有多余的心思,一定回头喝他一句。可他没有,逆流的血早就冲上眉心,再多半刻,怕是连最后一丝神志也都没了。
两人之间,距离逐渐缩短,树叶沙沙作响,风邪无奈停下。顾不得其他,他右手附于眉心,猛地一拍,拍入一道灵力。随即,便是三根灵针震尾而入。
左手,已是废了,扳指摘不下来,便是无用。
右手,两指并拢,自眉心向下,强行注入第三道灵力。但,风邪仅仅只剩练气一层修为,他所注入的灵力相对于体内两股无异于鸡蛋碰石头。灵力行至脖颈,便被吞噬殆尽。若再注入一道,结果无二。
无奈,风邪再出三根灵针,刺入左臂,但灵力弱,灵针所能封闭的时间最多不过两瞬。
左臂隐隐颤动,突然,“砰”的一声,炸裂,但还好只是手臂上的衣服。
就在这时,慕澜一把揽过风邪,眉头紧锁之际已然点中承满、梁门、外门、气冲四穴。
本以为封住关口,气血可以稍稍平复,但事实是他的压制不仅无用反而激化了暴走的灵力。
左臂上,经脉虬错,透过皮肤,像是几条大虫。风邪满脸涨红,一掌祭出,竟将老人拍出数十米。
这一掌,慕澜未料,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摔在地上。幸好,一个蓬头人从空中骤然坠落,刚巧不巧就落在慕澜身后。
月色下,蓬头人衣衫褴褛,满脸胡渣。他将慕澜扶稳,随即腾身而起,一把抓住风邪,扬长而去。
慕澜呆愣片刻,张嘴欲喊,但终于还是放弃。
攥了攥拳,慕澜扬身而起,竟然没有去追,而是去到谢流云住的地方,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家主,干嘛啊。”谢流云睡眼蓬松,问道。
“老三回来了。”慕澜缓缓松手。
“啊?!”谢流云一脸震惊。
“我去叫飞白?”谢流云道。
“先把牧心叫来,另外看看茅山掌门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叫他来一趟。”
“好的家主,我马上办。”说着,谢流云掏出电话打了出去,等他再找慕澜,慕澜早不知去了哪里。
树叶梭梭,人影梭梭,慕澜的修为比起那些被风邪击杀的天阶强太多。他很急,急着去找那两个人,可急又没用,所以他先去叫了韩牧心。那小子年轻是年轻,脑子却是不错。风邪这个情况,反正他是没办法,那根本不是古武也不是昆仑功法。
这种刁钻问题,就适合那些古怪的小子们。不服气也不行啊。
叹着,慕澜飘身钻进密林深处,然而,就在看到那两人影子的时候,慕澜突然一跃而起,再转眼,已经落到两人身边。
“老三,你干了什么!”慕澜大喝。
“最近得了个偏方,放血,治气血逆行。”说着,那人又在风邪肩头割了一刀。
“血能治,那灵力呢,灵力怎么办?”慕澜松了口气,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爹啊,您就瞧好吧。那灵力我确实不会治,不过他自己平复了啊。”说着,那人扔下风邪,转向慕澜,躬了躬身,嘴角还挂着一脸痞子似的笑。
慕澜最烦他这个样子,每次他都这样,可能怎么办,孩子大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儿还掰得过来。这多年都治不了他,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老爹,他这血都快流干了,要不咱还是先抬走吧。不然您这失而复得的宝贝外孙可就没命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看好好的后山,都染成什么色了?”
“行了行了,回屋说,有点凉……”
说着,那人一把提起风邪,却见前面一双眼睛如玉喷火,于是呵呵笑着把风邪背了起来。
两人回屋的时候,屋子里面早就聚了一堆人,雒明灵、冷岑担心地想要查探,却被那老三一把推开,直接把风邪丢到了床上。
“行了,你们先出去,留这儿也没用。那谁,雒丫头是吧,你去炖点汤,他刚才失血失得有点多。还有旁边那个,你别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你杀不了我,而且我是救他,不是害他。我是他舅舅,我害他干嘛。”
说着,这位舅舅一脸嬉皮笑脸地往屋里扫了一圈,在一圈愤怒得要将他吞了的眼神里,居然逮着个一脸淡然的。
“这位舅舅,风邪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您至少说一句,我们才好安心离开。”
“他就是气虚、血亏,灵力全无,没啥大事,养养就好。”
“小叔,能好吗?都这样了?”慕飞白一脸苦笑,问道。
“能好,能好,咱这外甥可不是一般人,两股力量纠缠成那样都被他自己化掉了,现在都已经平复下来了,他丹田经脉又没毁,怎么好不了。就是多补补。再说,他不是要冥河花嘛,我这都带来了。”
说着,那人从他怀里摸了个漆黑的盒子出来。
听到冥河花三个字,所有人都愣了,慕澜也不例外,不过他反应最快,伸手就把那盒子抓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确实躺着一束无色花。花无色,盒子却是漆黑,正好映出花的形状。
“这花我们都不认识,不过既然是老三拿回来的应该错不了。到底是不是,还要等他醒过来自己看,咱们先都出去,别占着这附近的灵气。”说着,慕澜把那盒子给了牧心。风邪功法特殊,别人修真,他修灵,这些旁枝末节他倒是听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