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笑着,他本身就是相貌极佳之人,唇角含笑时仿佛拂过柳条的春风,让人舒心畅快。可在场的人却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有种此刻身处满山冰雪的寒冬错觉,只因为现在的少年的神色冰冷,眼中毫无波动没有一丝感情。被他目光注视之人,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感,内衫顷刻间就被冷汗所打湿。
场面静谧得落针可闻,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气氛显得莫名的诡异。
“你果然是想杀了我们!你这个恶魔畜生杀人魔!你承认吧,就是你杀了我儿黄山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众人都看了过去,在看清是谁叫嚷了起来后一时在场人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李大人,“......”本大人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真是个神对手。
黄根,“......”吖地这头猪,这是嫌活得太长吗!
宋氏根本就没看黄根黑下来的脸色,他转头就冲着李大人跪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大人您也听到了吧,他们是杀过人的,快把他们抓起来吧!我儿黄山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大人您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啊,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太吵了。”安浩然声音不大,但他一出声场面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等着他开口。
宋氏一看大家都不理他,转头又恨恨的瞪向安浩然,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表情一僵,神色惊恐万分的瞪着前方,喉咙中的话语不上不下噎得难受,可是他现在却再也不敢出声了。
宁福平静的看着宋氏,客气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不喜欢吵闹,还请安静些。”
宁福就像安静守在主子身边的忠心仆人,说话表情都很正常,然而众人就是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就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肖老太公神色间也不免有些恍然,因为宁福的动作可没有他说的话那样客气,宋氏脖子上架着的那把大刀就是证明。现在众人才知道,之前宁公子是多么好说话。
“那个......咳,宁管事?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刀啊呵呵......”李大人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心中担心得紧,他真怕这宁管事一言不和就把人给砍了,到时候他是抓人呢还是不抓呢?真真是为难啊!
果真是如宁公子之前所说啊,不动手,但动刀。之前感觉很兴奋很带感,现在都要吓尿了有木有!这些平日里可撑起草头县令半边天的老爷们,此时是恨不得自己没出现过了。
相比起李大人几个老爷的心思活泛林正就简单多了,不过他内心的震惊却不比任何人少,因为这么久以来他都没发现对方身上有藏刀,他更是不知道宁福手中的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面对对方抽刀时极快极准,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兵器抽出的声音,只是感觉眼前一错那刀就架在了宋氏脖子上了,让林正根本反应不及。
林正的内心是复杂的,身为捕头的他有种遇到对手的兴奋的,可心下却很清楚与他宁福不是一个档次,一时又不免有些失落。
宁福客气的道,“李大人莫着急,这刀我还是拿得很稳的。”
李大人,“......”谁管你稳不稳!现在应该快把刀放下啊!
黄根,“......”还好还好,只要拿稳就好。
宋氏,“......”快把刀拿开啊混蛋东西!
林正,“......”等等,这里的稳指的不会是下手时的那种稳吧?
感觉真相了有木有!!!
苦哈哈的李大人见宁福说不通,只能看向安浩然,“宁公子啊,为免出人命您看这......”
“李大人放心。”安浩然淡声道,“出不了人命。”
众人见这身为主子的都这么说了顿时松了口气,便是那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的宋氏也放松了少许。然而他们那口气还没吐完,听到少年接下来所说的话时,差点被呛死。
“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自然是出不了人命。像是少几根手指头缺条胳膊少条腿,或是抽几条舌头什么的,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李大人?”
众人,“......”这才是真正可怕之处好吗?!!!
听到安浩然如此说,在场的人都差点暴粗口了。
难道长得好看的小公子内心都是这样的?不不不,杨公子就并非如此。众人思维瞬间放飞了自我。
虽然话说得不够好听还有些惊悚,然而这效果是很好的,那嘴巴总停不下来的宋氏这个时候终于是消停了,黄根也不再开口,他更是意示身后的黄家众人都闭上嘴,免得那宁福当真像条听话的狗一样挖他们的舌头断他们的手脚。
这里有县令大人在,照理说没有敢在县令大人面前作威作福。然而黄根他看清了,李大人对那小畜生态度很好,时时刻刻无不在献殷勤,指望李大人是不靠谱了。黄根不是赌徒不敢赌那点可能,是以他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说出什么话来惹得面前这中年玉子下刀。
“这个......”李大人看看黄根他们,心下叹气,罢了,黄根几人先前说了那么多,现在就安静会吧。他不再纠结这事时就想起另外一事来,转而对安浩然道,“对了宁公子,本官突然想起之前你们是要去看黄山的尸体的,现在可还看否?”
安浩然点点头,回道,“我怀疑黄山的死很可疑,尸体必须要看,毕竟我等清白与否全是这上头了。”
“此话在理。”李大人道,“那本官和宁公子你一起去瞧瞧吧。”
安浩然对这样的示好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