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古往今来都有。
敢死队的组成,往往分为多种。
一种是被刀枪逼迫的,不上就死。
但这种类型的敢死队往往非常少,毕竟在横竖都是死的情况下,效果一般来说不佳!
所以更多的敢死队,往往都是由死囚,罪犯等等组成,或者是开出巨额赏格!
一旦完成任务而不死,就可能被赦免或者说拿到赏格,因此这种类型的敢死队战斗力相比被刀枪硬逼着上前要强大的多。
利用敢死队冲锋,也是这场战争中,无论是委员长的部队,还是八路军的队伍,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利用的最多的战斗方式!
但这场战争里的敢死队员们的组成,和历史上所有的敢死队员们,都有着极大的分别!
至少,张然从未听说过在历史上,什么时候出现过在这场战争里这样,很少有金钱yòu huò,也很少有拼死获得被赦免的机会下,那么多人自告奋勇,争抢着去当敢死队员!
甚至都有人为此而打破了头!
每每确定自己可以成为敢死队员,那些年轻的或者沧桑的脸望向大家,振臂欢呼,视死如归的样子,几让张然泪目。
曾经历史上的那些敢死队员们,和这些敢死队员们相比,张然觉得,那些家伙简直渺小的若同尘埃,简直不值一提……
“告诉我大哥,一定要照顾好爹妈!”
“婆娘那边就不用说啥了,她一老娘们懂啥?就给我儿子写上几句话就行——多的也不说,就告诉他将来长大了,一定要跟他爹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一群被确定名额的敢死队员们围在一些书写流利的战士们面前,七嘴八舌的让那些战士们帮着给自己的家人留遗书……
那些提着笔的战士们一边写一边哽咽,不时有泪珠滴落在那些纸张上,然后斑斑点点的晕散开来,然后便被那些敢死队员们大声的嘲笑,说着诸如老子都还没哭呢,你哭啥之类……
“队长,你让我去嘛!”
王文平急赤白脸的揪着张然不撒手:“我们家兄弟两个,我明显符合当敢死队员的条件啊——为啥不让我去啊?”
“愣子,跟你特么还说不通了咋的?”
康挺气急败坏的骂道:“不到必要的时候,指战员不能参加敢死队,这规矩你特么不懂还是咋的?要是真能上,你以为老子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去送死而自己站在后头啊?”
这一切的一切,直让张然天旋地转,有种无法呼吸,随时都有晕厥过去的感觉……
在电视里,电影上看到这样的场面,只会让人感到悲壮,同时又热血沸腾……
但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张然发现,这几乎已经超出了自己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
终究在几十年后那个绝对和平的年代生活日久,他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多——虽然之前在卢县,攻打三浦林驻守的碉楼之时,卢颂游击队也组织过敢死队,他也亲眼见过了那些敢死队员舍生忘死的场面……
但正因为见识过了敢死队员们的惨烈,他才格外的感觉自己承受不了!
更何况,这次组织的敢死队的规模,要远超卢颂二县的敢死队员的规模!
足足两百人,一百战士一百民兵!
在这立体火力的战场上,这两百人敢死队员,恐怕是十死无生……
两百个家庭,将失去它们的顶梁柱,两百个家庭的乡亲们,将再也无法等回他们的亲人团聚……
来这年代,差点就一年半了!
在之前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支队总共在战场上牺牲的,也都不过两百多人!
可最近这半个月,支队战士和民兵的伤亡,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一千多接近两千人……
而且这次战役,还远远没有结束!
等到打完的时候,最终的伤亡达到三四千,都未必没有可能……
一战伤亡三四千人,别说对只拥有两个县永固地盘根据地的支队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即便对任何部队来说,这都是巨大的伤亡……
张然甚至都有些后悔参与这一战了!
虽然支队出兵强势参与这一战,的确可以达到扰乱日军之部署,可以消灭不少日军,同时也能让平同关多消灭一些日军,对这场战争来说,好处无法估量……
但支队的牺牲,真的太大了!
毕竟牺牲的这些人,都是支队自己的人啊——那种感觉,可比远远的听说某个委员长部队在某处,又被鬼子杀死了几万几万之类的,更让他心痛多了……
太阳在偏西,不断的靠近地平线……
耀眼的光线也在暗淡,最后变成了血色……
如同被无数的流淌的鲜血染红……
张然如坐针毡,他多么的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驻,永远都不要天黑。
那么,那些敢死队员们就永远都不用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冲上去送死……
zhà yào包,开始不断的运上了上来,分发到了那些敢死队员们的身边。
那些敢死队员们在和每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道别,并不时的看向了张然……
在他们的心里,以一己之力缔造了整个根据地的张然,就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
他们明显希望,在自己这一生可能是最后,最荣耀的时刻,张然能对他们说点什么……
但他们看到的张然,再也不像以前,在任何艰难的局面他,他都永远充满希望,永远坚信着什么,自信满满的样子!
此刻的她显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