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然的命令,第一次,支队的所有部门,马力全开!
一批批的复装子弹被生产出来,和那些库存的shǒu liú dàn,地雷一起,被送入到战士们,民兵们的手中。
到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但整个东江,仓水二县之内,那不时在山野,在训练场响起的爆豆子声响,却让人有种大年夜已经到来的喜庆之感。
只是所有的乡亲们都知道,那可不是大年夜的鞭炮声,那是战士们民兵们在集中训练,长途拉练中模拟遭遇战发出的声音。
战争即将到来的气氛,在两县的百姓心中,在空气中不断的蔓延着,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仗将在什么时候,将在什么地方打响。
背了一天的煤,累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的安辈进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小院,刚刚一进门,就狠狠的将那沾满了煤炭黑灰的背篓摔到了地上,要不是想着明天上工还要用,他简直都想扑上去将之踩个稀巴烂!
在帝国受训四年,在这支那潜伏十七年!
足足二十一年的特务生涯,早已让他精通特务的一切技能!
潜伏,追踪,àn shā,刺探消息……
可特么现在,自己居然在这东江县里成天的背煤或者推着独轮车运煤,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累……
每每想到这点,安辈进三便窝火的不行。
“呦,这就受不了啦?作为我大日本帝国最精锐的特务,这表现实在让人有些失望啊!”
安雅从房里出来,美丽的俏脸上带着刻薄的讥诮,和在人前时的温婉恬静,简直判若两人。
本就一肚子没好气的安辈进三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冷笑道:“我这成天被支那人当成牛马使唤,有点怨气也实属正常吧?倒是你,除了衣服一脱床上一躺两腿一开,什么事都不用做被那姓康的宠的跟官太太一样却还如此满腹牢骚,难道不是更让人失望吗?”
安雅闻言,如同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般,死死的盯着安辈进三,安辈进三也是如此。
二人的眼神都异常阴冷,在他们的眼眸中看不到丝毫的感**彩,如同两条毒蛇在黑暗中对峙,随时都准备将对方连皮带骨的吞下去一般!
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毕竟在人前,一个是温婉美丽的女人,一个是踏实肯干勤快少语的老实人,此刻他们的真实面目,和他们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要是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日本人的话,那就不会虽会觉得奇怪了!
日本人就是这样,他们会竭尽全力的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严谨,守礼等等最好的一面,恨不得将自己塑造成一群圣人。
只是在卸下那层虚伪的面具之后,真面目的阴损歹毒,就加倍的让人心寒。
但最终,二人并未在这寒气逼人的黑暗中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各自找位置坐下,平复了心气,缓缓开口。
“运煤的时候,我跟我们潜伏进来的人碰过面了!”
安辈进三闷声道:“不光是东江,仓水也是,无论是这边的军队,还是那些预备役的民兵,都在积极的训练备战,看起来,冈田少将和吉野少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姓康的下午来过,说是要回总部开会,过几天才回来!”
安雅答非所问的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姓张的这次让姓康的回去开会,应该就是为攻打青平做最后的准备……”
“且忍耐些吧!”
安辈进三道,既是对安雅说也是对自己说:“少将少佐阁下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这晋东支队胆敢攻打青平县,我帝**队,绝对能让他们有去无回——只要消灭了这晋东支队的主力,咱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到时候,你我都解脱了……”
“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将这姓康的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
安雅咬牙切齿的道,一想到对方在自己身上肆意凌虐,自己不但不敢反抗还得假装很享受,主动配合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康挺给活活咬死。
安辈进三也将牙齿咬的格格直响。
不过他并不想对康挺如何,甚至也不想对张然如何。
即便是之前在虎杀口,是张然带着晋东支队出现,不但坏了他的大计,更是让他自己都差点死无葬身之地,他也并不太恨张然。
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什么,和张然做什么,都是各为其主罢了。
他只是恨每天跟自己一起运煤的那些支那老百姓们,还有那些大呼小叫的民兵们!
一想到那些老百姓们成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运煤背煤的时候特娘的就跟累不死的牛一般拼命的干,自己拼命干也就罢了,还特么拉着自己拼命干,让自己想偷个懒踹口气都没机会,他就恨的牙根子都在痒痒——你们特么自己拼命干是你们自己的事,干嘛特么的非得拖着老子一起?
老子特么又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最气人的还要数那些民兵,吃个饭都特么的不让人消停,成天特么的都在自己耳边吼什么跟小日本决战到底,杀光小日本……自己特么的还得陪着他们一起喊,声音小了都不行……
一想到自己跟着那些民兵们喊口号骂自己,骂自己祖宗十八代,安辈进三就气不打一处来,有将这群家伙活活掐死的冲动!
总之,在这边的每时每刻,对他来说都是身心的双重煎熬!
这是他在二十多年的特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