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装作听不懂,这里是阎云承的府邸,主人想吃个早膳,就算是到了午时,主子说是早膳,那午膳也只能是早膳。
巫舟干脆从薄毯下爬出来,趴到最上面,大爷似的晒着白肚皮。
结果,就被呼噜了一把肚皮上的毛。
巫舟狗脸一红,好在皮多,看不到。
很有骨气的狗子立刻翻了个身,且调转个头,将屁.股对着阎云承,尾巴懒洋洋地摇一下:看这样还怎么欺负狗子。
再摸,都秃噜毛了。
阎云承嘴角弯了弯,显然觉得这样偶尔犯傻,偶尔又通灵性的小东西恰到好处,悠闲的一下接着一下地抚着狗子的毛茸茸的背脊。
巫舟被摸的很舒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就被喂了一根肉骨头,叼住了,小眼神往后瞥了眼:不是没有早膳了?
男主你口是心非哦。
阎云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屈起手指轻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吃你的吧。”
巫舟咔哧咔哧开始啃肉骨头,美滋滋的,不过,边啃却忍不住操着老妈子的心。
虽然男主先前那场谋刺让阎帝怀疑二皇子。
二皇子也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可等回过神也就明白过来,这是阎云承做的了,目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皇子虽然不会自揭短,却会暗自警惕,也不会善罢甘休。
加上前身如今失踪了,还不明不白的,加上先前的刺杀陷害,怕是二皇子会引起怀疑,会再三试探。
且来得还不会慢。
巫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啃完一块肉骨头,心满意足地喝了一碗阎云承喂的粥,正被阎云承握着小爪拿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湿帕给他耐心擦着小爪子,府里的管家以前在东宫服侍阎云承的老太监梁公公恭恭敬敬过来了。
只是到了近前,瞧着阎云承坐在轮椅上不复一年前温和的模样,红了眼圈,强忍了下来,小声禀告:“殿下,二皇子来了,想见殿下一面。”
阎云承没说话,瞧见狗子视线往后看去,将他的视线转了过来,继续擦拭。
等终于一切妥当了,才呼噜了一下狗脑袋,将狗子放了下去:“去玩吧。小德子,跟着伺.候着。”
小德子是一直跟在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连忙应了声,就要去抱狗子。
巫舟听到二皇子,哪里舍得去玩,二皇子这是来者不善啊。
巫舟一下跳上了脚踏,顺着阎云承的衣摆,四爪并用爬了上去,又重新回到了阎云承的膝盖上,仰起小脑袋,耍赖,豆丁眼泪汪汪的:“汪!”你是不要你的狗子了吗?
狗子这么亲近他,阎云承挺高兴,却不想让小东西见到他讨厌的人。
巫舟耍赖,不跟过去,怎么能更好的了解敌情?
阎云承最后拿狗子没办法,挥挥手,带着巫舟去了大堂。
巫舟趴在阎云承的腿上,一靠近大堂,他一眼就瞧见大堂内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身着华贵的年轻男子。
听到动静男子转过身,视线扫过阎云承脸上的面具,再落在他的双.腿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男子正是二皇子如今的翰王阎翰钰。
阎云承的腿与脸一年前正是拜对方所赐,阎翰钰是亲自确认了对方毁了脸与腿才放任前身带走的人,如此瞧见阎云承这模样,丝毫没有怀疑。
阎云承被推着到了近前,二皇子连忙迎了上来,虚假的笑了笑:“大哥,许久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阎云承只是冷漠地扫他一眼,面无表情。
挥挥手。
身后的太监抬着轮椅越过门槛到了里面,径直往里去,到了主位前,才淡漠道:“说,何事?”
二皇子坐在了下首,耷拉着眼皮,面相阴柔,狭长的眼扫过去,眼底带着嘲弄,说话却是声音带笑:“二弟这不是过来告罪来了?一听说了那件事,就匆匆过来了,生怕大哥误会了,影响了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
阎云承也装傻:“哦?何事?”
“还不是先前大哥回京的途中遇刺的事,也不知何人竟是将这事推到了我的头上,着实可恨。你我兄弟二人一向感情深厚,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还有人传这是我怕大哥回京之后复立太子,才心生嫉恨。可怎么可能?我们两兄弟,谁当太子不是当?大哥放心,我已经张贴榜文帮大哥寻找最好的名医,大哥你一定会站起来的。”二皇子滔滔不绝,乍听之下是在关心对方,可句句却都在恶心人。
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深厚到设计陷害,将人害成这幅模样?
帮他找最好的名医?这大阎国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了,这是故意专挑痛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呢?
狗子趴在那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看这二皇子了,干脆拿屁.股对着,小脑袋撞进了阎云承的怀里,意图用另一种方式安慰男主受伤的小心灵。
不过抬头,就发现阎云承淡定的怪异,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二皇子的虚情假意,顺便捏着狗子的爪子把.玩了一番,等二皇子终于说完了,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时,淡定来了句:“说起来,我有件事很是好奇,二弟一直在说你我兄弟感情亲厚,可二弟是从何处得知我双.腿被废的?”
二皇子被呛了一下,连忙将杯盏放到一旁,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面上不动声色:“这……昨夜父皇听闻那个传闻,连夜召唤我进宫,这才……”
“是吗?”阎云承凉薄地扫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