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在世界上有人烟的地方中文化普及程度是最低的,而同时,又是战乱最多的地方,这就令得周围伤患、病员累累,每年因为这个死去的人数众多。所谓医者父母心,每年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知名的医生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帮助当地人民解除身心痛苦—他们就被称之为无国界医生。
亚当斯医生身为一个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主管,每天都要接待各地送来的无数病患,在这当中有病情轻微在他们所在国家可以轻易解决的病症,也有根本汤药难进的危重病患。他最近很忧虑,其原因是,这个地方交通不发达,通信也落后,医药根本赶不上来,许多本来不严重的病患,因为缺乏药品而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亚当斯医生,营地门口来了两个人。”一名卫兵说道。
“什么人?病人吗?”亚当斯条件反射似地站起身来。
“算是也不是,”卫兵也不好形容了,“是一对儿很奇怪的人,我以为他们是病人,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医生。而且…”
“而且什么?”亚当斯皱着眉头走了出去,他正心烦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也有人主动走来吗?
当亚当斯走上营地围栏墙上的时候,立刻被吓住了,这简直是一幅奇景嘛,那一男一女正挥着手向一头角马道别,然后那头角马依依不舍地回了几次头,再向远方跑去了,这个时候,后面的数万头角马跟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角马是他养的?”
“那怎么可能?”守卫被亚当斯这个怪念头吓到了,不过,看起来,医务主管大人也没有向他追问的想法,而是向那两人走了过去,“他们会说英语的。”
“嗯,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野人,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是国际红十字会下的无国界医生,我的名字叫做亚当斯,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king彬彬有礼地对他说道,“亚当斯先生,您好,能够见到一个人类的营地简直太好了,我们是来非洲旅行的,很不幸地迷了路,要不是遇到这些好心的角马,也许我们就要困死在非洲了呢。既然是上帝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那就说明我们跟这里有缘,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能否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呢?”
宋慧乔有点想笑,king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好像煞有其事一般,连“好心的角马”都跑出来了,然后又上帝又有缘的,是中西方大荟萃吗?
亚当斯说道,“我听得不大明白,意思就是你们算是遇难者吧?我们很高兴接收你们,等着下一批运送物资的车来了,你们就可以跟着离开了。”说着,他指挥卫兵将营门打开了。
“很感谢您的慷慨,”king很绅士地鞠了个躬,“接纳我和我的女伴,不知道我们能否在什么方面报答您呢?”
“这没什么慷慨的,”亚当斯说道,“也不用提什么报答,我们的准则本来就是帮助每个需要帮助的人,因为我们大家都是上帝的儿女。”
宋慧乔也是天主教徒,听到这个连忙说道,“那是当然了,这里不是救护中心吗?我男友可是懂医术的哦,我也可以干干护理工作。”
“医术?”亚当斯烦恼地摇摇头,“你们不明白,这里缺乏的不仅仅是有经验的医生,更主要的是物资,没有物资,再有能力的医生又能干什么?”
“物资比医术更加重要吗?”king摇了摇头,“请恕我不能苟同,大自然本来就是物资仓库,有很多物资都是没必要的。”
亚当斯豁然转身,怒视着king,说道,“你的意思是巫医的做法吗?那简直是对医术的亵渎。”
“那倒是不敢,”king止住了要发脾气的宋慧乔,“我虽然也算是一名中医,但同时拥有几家医科学院的博士学位,算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吧?”说着,king从背囊中拿出了几张证书。
“真没想到,先生竟然带着医科博士证书跑出来旅行,”辨明证书并非作伪,亚当斯对king的重视程度提升了一些,“可是,既然学了正统的医学,对巫医那一套就应该摒弃才对,难道您不这么认为?”
“所谓中医和西医,”king说道,“在最初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无非是西方化学发达以后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然后自以为先进,就去否定原先那条路罢了。不过,这个问题,学术界已经争执了几十年了,我也没打算跟亚当斯先生争论,要不然这样吧,交一些病患给我来照顾就可以了,我只需要简单的物资就行。”
“哼,”亚当斯极为不满地说道,“先生,您怎么说也是学医出身的,应该明白身为医生不可能把病人当成是试验品,这种事情不用再提了。”
king点了点头,“亚当斯医生,你的意思是说,宁可放弃病人的生命,也不让他们尝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嘛?”
亚当斯医生的眼睛陡然瞪了起来,“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难道说,您不是将病患分成了两种—有可能得到医治的,和病情严重需要放弃的,然后全力治疗前一种,而让后一种去等死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旁边的卫兵大怒,“是这么做不错,可是,全部的无国界医生救援站都必须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更多人活下来。”
亚当斯医生止住了他,说道,“看起来先生对我们这种做法非常不满意了?那么在物资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先生可以利用所谓中医的方式将他们救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