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那张放大的鬼脸出现在取景器的瞬间,水落时江心里“咯噔”一声,条件反射地手一滑,手里的相机应声而落。

她好死不死还是蹲着的,眼瞅着单反要重重摔落在地面,时江也顾不上什么鬼不鬼的,心里已经开始滴血——这距离就算单反摔不坏,镜头也肯定会砸出些裂纹什么的,这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在相机接触地面的前零点五秒,拉直的腕带稳稳地挂住了单反,时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以防万一的好习惯。

几斤的重量吊在手腕上还是挺吃力的,再加上心有余悸,时江迅速抓住相机,顺势塞回了腰间的单反包。

“……”

合上包,水落时江冷静过后也意识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慢慢看回鹤丸所在的方向。

“鹤丸殿。”

她皮笑肉不笑地叫出他名字,觉得自己有点牙痒痒,“别急着走啊。”

一看事态不对正蹑手蹑脚打算开溜的鹤丸国永干咳一声。

吓她一跳的般若鬼面具被他提溜在手里,一见审神者视线投过来,他立刻将其又往背后藏了藏。

这自欺欺人骗谁呢?

“真是不错的惊吓,对吧,”时江笑得和善,“鹤丸殿?”

“哎?”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鹤丸一愣。

毕竟是把千年老刀,他很快也察觉到审神者的态度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不怪我。”

他委屈道。

水落时江:“……哈?”

难不成还怪她?

“我是在仓库有个箱子的箱底找到这个面具的,”鹤丸国永清清嗓子,面色严肃地在她面前举起般若鬼面,“那个时候,我听见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对我说,让我找个机会在主人跟前戴上面具,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哦。”

时江冷漠道:“什么事。”

“我还没想好。”鹤丸诚实地说。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意识到跑火车说漏了嘴,鹤丸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他正色道。

“主人如果还要找练习对象,我去帮你叫加州清光或者大和守安定?”

水落时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扭头就跑。

她咬牙切齿地喊出声:“鹤丸国永,你给我站住!”

不!站住不是等死吗!

求生欲异常强烈的鹤丸一溜烟消失在墙角。

时江斜眼看着那边半晌,哼了声,也没想着去追——反正追也追不上——她瞄见被他顺手丢到草丛里的面具,心道这人还知道及时处理罪证,这会儿她捡回去估计也会被插科打诨混过去赖说不是他拿的。

她拎着包回了房间,坐在桌前拆下镜头,对着台灯开始仔细检查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损伤。

她一向很注意机身和镜头的保养,看到玻璃上哪个角度都瞧不出一道划痕时才松了捏着的那把冷汗。

将东卫铮水落时江听见正对长桌的窗框外传来敲击声。

一下一下,很迟疑。

她把单反包推到一边,隔着桌子探身挑开了插销。

看见那头白毛,时江愣住。

这人刚才不跑挺快的吗?

鹤丸对上她视线,哈哈干笑两声。

惹怒了审神者,他第一反应是先保命,可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回来道歉。他喜欢给别人带来惊吓,但如果因为这个造成不好的影响就糟糕了。

“主人生气了吗?”他小心道。

水落时江瞥他一眼,留给他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应该是生气了……?

鹤丸国永不确定地想。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呃,”鹤丸闻言怔住,“这个……”

“如果你只是因为我生气了道歉,那没什么意义。”时江语调很平静,“我能理解你喜欢惊吓,而且也不怎么讨厌恶作剧。”

再说这样惹恼别人后还知道检讨也可以了。

“重点是这个啊这个!”

她一巴掌拍上桌面,指着旁边的单反包暴起喊道。

“别的惊吓怎么样都无所谓,”阴森森的语气,“要是可能会把我相机弄坏就趁早洗洗脖子人头落地去死吧!”

“知道以前擅自动我相机的家伙是什么下场吗?”

水落时江微笑着问。

“看好了。”

她随手从笔筒里拿过一根铅笔,握住两端一使力,干脆利落地将其折成了两截。

鹤丸:“……!!!”

为什么有一种迷之幻痛……

“主人……”看着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鹤丸咽了下口水,“跟同龄人相比力气算不错的吧。”

“不然我从小到大相机是白背的?知道最长的定焦镜头有多重吗?”

审神者的怨念神情告诉鹤丸他此时不宜追问下去。

“那我懂您意思了。”

他点头。

“以后再有惊吓我会尽量避开相机的。”

“……”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总有哪里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不过啊,我听压切长谷部说,”这会儿的语气倒真带点委屈了,“主人不是要根据我们自身的特点拍照吗?我觉得这个正好适合我啊。”

“你说惊吓?”

水落时江摇摇头。

“你吓到我的前提是前后反差的出乎意料,如果拍组图倒可以,但现在下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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