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当蛛魔明白他指的是史莱姆后,尖酸刻薄的讥讽语气不加掩饰:“哈哈,这算什么,宠物名?源菌史莱姆的纯种后裔竟然堕落到给低劣的人类当宠物的地步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米特兰肯定不敢相信自己还有你这样懦弱的后代!”
咕噜气鼓鼓地在镜子身旁蹦跳,气得连内部流质都变得浑浊起来。
莱耶斯不悦地皱起眉,他不反对发散的思维,但在提问过程中这种特性就变得相当讨厌了,当下不假思索地拿出第二支药剂倾倒在镜面上。
“你这是在挠痒痒吗?”
这一支药剂没了之前的效果,只是让蛛爪的绒毛稍稍立起,多出几个极小的红点,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对蛛魔的伤害了。
莱耶斯记得每一支试管中药液的实际配比,当下将第二支的配方优先级放在第一支后,取出第三支继续滴落。
这次的效果仍然不如第一次那么强烈,但却也让蛛魔痛苦了一回。
“别说多余的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认清你自己的处境,女士。”
莱耶斯的观念就是这样,任何牵扯到自身的事,都以效率和收益为最大出发点,不会被任何言语扰乱观念。
蛛魔吸了好几口气后缓解过来,狠狠地瞪了莱耶斯的一眼,才说道:“那是因为以你们人类低劣的身体结构根本无法真正理解「语言」是什么东西,所以才会不理解语言的共通性,严格意义上来讲,任何生物、半生物使用的语言都是共通性的,这是一个完整的交流体系,并不只包括声音。”
“我交流时使用的语言是「全局向」,你觉得我说的是人类语,史莱姆会听到他们自己的语系,蜜蜂听到的则是蜂鸣,哪怕是植物也会理解我表达的含义,这就是全局向语言,也是最完整的语言。”
“无障碍的交流,真正的高阶语言。”
莱耶斯点点头,对蛛魔的说法倒是生出相当浓厚的兴趣,人类在认识语言从来都是分门别类,各国乃至各个地区的语言都算是独立语种,但从没有想到过这繁多的语言实质上能结合成一体,我们认知的只是广阔集合中的一两个子集。
“那我能学会完整的语言么。”
“你?别开玩笑了。”蛛魔不屑地扬起头,“人类低劣的身体构造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咕噜呢。”莱耶斯也不恼怒,沿着话题继续说下去:“按照你的说法,它应该也属于和你一类型的生物,那为什么我无法和它进行交流。”
“源菌史莱姆的确不比金纹蛛魔差。”
蛛魔女士轻蔑地说道:“不过它还是幼生期,通讯面太窄,只会使用本能语序,力量也羸弱至极,真是见鬼,要不是我失去身体太久,早在一开始就能轻易地把它捏成粉末!”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被轻易捏成粉的人是你。”
莱耶斯叙述着事实,同时回应了咕噜期待的眼神,拿起金属块杂碎了蛛魔的一小块镜片。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蛛魔渐欲抓狂,每一块镜片的破碎都是对她不小的伤害。
莱耶斯无动于衷:“让我继续第三个话题,你和遗物之间有怎样的关系,为什么你能夺取遗物的控制权,还有你所谓的祭品又是怎么一回事。”
“遗物?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叫法?真是个烂名字,它应该叫做……”
蛛魔女士忽然止住了口,神情诡谲地看着他,“你很急。”
“什么?”
“你很急切地想知道真相是吧,想揭开所有蒙上的面纱,看清真实的世界,找寻对你们人类有益的结果?”
蛛魔女士变得腰板硬朗十足,呸地吐出一口丝来。
“做你的大梦去吧,我宁死不屈!”
莱耶斯没想到这位蛛魔翻脸的速度会如此迅疾,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同之前一样将灰点硫磺药液泼洒在镜面上,以及不时穿插着砸碎镜片的动作。
可令他吃惊的是,蛛魔自始至终不再开一次口,能够看出这些东西的确对她造成了伤害,却被她忍耐下来。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核心层面了。”
莱耶斯轻轻摇头,知道这次的审讯过程就到此为止了,药液用尽,砸镜片的方法也很难动摇她的意志。
不过只是这次而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配置灰点硫磺的过程中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当真正完美的灰点硫磺药液配置成功,或许就能得到全新的答案。
六世纪擅长剥骨抽筋的刑讯大师康纳曾成功从数十名法力高强的魔法师口中得到能颠覆一个国家的情报,他在晚年的自传《骄傲的一生》中这样写到——这个世界上绝不存在撬不开的嘴巴,你失败的关键,只是施加的痛苦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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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色不太好看,罗伊,需要我扶你去医务处吗?”
考拉关切地看着好友,他清晰看到罗伊的脸色发白,额头处不停地凝出汗珠,对于正式魔法师而言普通的疾病已经很难侵入他们的身体,出现这样的症状没准是极难对付的病症。
“不用,我很好。”罗伊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说服力,缓了缓他才补充道:“嗯……其实也不太好,你的答辩结果怎么样了?”
“还没公布,不过挺顺利的,解决了那个关键性问题后,后面的一切迎刃而解。”考拉说着,反应过来:“你答辩得不好?”
罗伊直摇头:“本来以为还不错,没想到计算出现了偏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