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谢河畈>同怜结盟

送米之举,孙月娥原本是意气用事,心里气不过,才做出斗气斗法的决定,料定袁秋华不会收下,没想到出了意外。女儿接二连三,送去几盆米,皆是有去无归,她的气愤便升为怒火了。之后,家门口的通道,她发现袁秋华绕道而行,路上相遇,也是远远避开,公共场所,她不先说话打招呼,更不用说主动挥手示好了。

袁秋华来自干部家庭,孙月娥出于教师家庭,文化氛围,经济条件都差不多,原本说话投机,发牢骚,论唠叨,对婆家的看法苟同,彼此间使个眼色,打个手势,皆能心领神会及时回应,搞点小动作,闹些小情绪,皆可心照不宣地配合。袁秋华主动邦自己照顾女儿,她当然感激,他日自然会报以酬谢。女儿送米上门,袁秋华冰雪聪明,慧黠伶俐,不可能看不懂其中的蹊跷啊!可袁秋华现在却变诡异了,遇事躲猫猫,有话不明说,这样扇阴风点鬼火,她的怒火便聚成羞辱了。

她回家仔细盘问女儿,听说袁秋华热情接待,给钱买方便面,拒收盆米的表态,略微释怀,但又纳闷,袁秋华怎么没有亲自送回来?未必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阴坏!有粮归有粮,舍不舍得给侄子吃,可是另外一回事,舍得给外甥吃,却不舍得给侄子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郁闷几日,孙月娥憋不住了,背地里找到袁秋华想打听清楚,究竟是么样一回事,各人说了么话,是么样的想法,又有么样的意图。

袁秋华晓得大嫂爽快,一根直肠通到脚板底,心里装不下事,又快嘴快舌,还喜欢赶热闹,见事说得半天,碰人聊得半宿,一坐坐断板凳腿,一忙忙破后脑壳。对婆婆掌权不作主的意见,对二姐夫妻越位干政的作为,自己若是说了心里话,必是不好的评论,对她们有偏见的大嫂听了,势必以为我帮她说话,到处宣扬,嚷嚷得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要是不说直话,隐恶扬善,又要编造谎言,有失公允,似乎像故意讨好她们,又惹来猜测和联想,招至像“两面三刀善变脸,随风摇摆墙头草,撒尿和泥老好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评议,沸沸扬扬,喧嚣尘上,直接影响自己的形象和声誉。倘若实话照搬,就算大嫂不找婆婆和二姐夫妻吵闹,日后和别人聊天,也会竹筒倒豆子,也就是传小话,拨是非。即使自己的讲述是公正的,理由是充分的,在婆婆和二姐夫妻看来,也是背后数落不是,势必招至她们的误解,或引起事端。大嫂,二嫂和她们之间的不欢成见,矛盾纠纷,并非事出偶然,而是由日常间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未间断的小摩擦,累积成地底岩浆沸腾的“假死”火山,一旦突破岩层,冲出火山洞,就引起一场灾难。

袁秋华就劝解大嫂说:清官难判家务事,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不值得放在心里难受哩。

孙月娥说:如今你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他们是客人,就要客随主便嘛,可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客人的概念,还在继续当家作主,自认是顶梁柱呢。你连请客吃饭的主都作不得,这不是客大欺主吗?

袁秋华说:你是大嫂,她是小姑,大小不记小人过,算了。这些小事,莫过于计较,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你只是在作宽容的让步,而不是怕她。

孙月娥说:姓舒的一家是吃谁的,谢河畈哪个心里没得数?又有哪个站出来主持公道没有?

袁秋华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怕管闲事,惹火烧身嘛!张郎来了张郎好,李郎来了李郎高,竹筒水两头流,两边都不得罪呗。

孙月娥说:对呀,凡事靠自己,伤口在身,痛苦在心,谁也无法代你痛,替我苦!屁股生疮,自己挤脓,脸上有疤,可捂不住!

袁秋华说: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说明。我们说不得呦,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我们将不愉快说出来,别人会笑你气量浅,说我不随和,讨论我们没包容,小家子气呢。

孙月娥说:她们做都做了,我们还怕别人说?她们做得,难道我们还说不得?

袁秋华说:她们一做,你就一说,做了一又做二还做三,你说三道四,她们人五人六,说起作用了吗?你说,是想别人帮你,可你说了这些年,有人帮了你吗?只要她们做了,大家自然看在眼里,你说不说,别人也明白是咋回事。

孙月娥说:她们横行霸道,大家心中有数,却又集体沉默不动,我们沉冤莫白,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我们的痛苦才能了结?

袁秋华说: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公道自在人心,大家不说不动,自有缘故,我们也跟样学样,多做少说。俗话说,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被她们抓了把柄,惹出乱子来,说不定就破了大局,坏了大事啊!

孙月娥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是该闭口不说,再不多嘴多舌了。

袁秋华说:你认为吃亏,往后送米,就莫用脸盆装,改用小碗装。一碗米一餐饭,她们还是讨好哩,只不过你损失小一些,心里会好想点。

孙月娥说:我要的不是米多米少,是公平。请问你,她们该不该做?

袁秋华说:人总是习惯于以自己为出发点,来看待问题,你认为不该,她们却认为该。胜为王,败为寇,手段不分该不该,只论管用不管用。

孙月娥说:你也跟着得利,就认为她们做得对吗?

袁秋华说:我想沾你家的便宜,还会叫侄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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