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又回去跟玄同真君禀告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回转宁清院。一路上,边走边想,考虑着下面这一年的打算。
那四项职务,时限最少的也是一年,完全打破了门内弟子执事一年内不得超过五个月的限制,显然是玄同真君特意为她规定的。也就是说,玄同真君不打算给她留修炼时间。
其实慕萱到现在也不是特别明白,师伯为何非要她放下手中之事去参与门派事务。虽说师伯所言性情问题有一定道理,慕萱却觉得没有那么严重,更加没有严重到会耽误日后修行的地步上。
不过,慕萱相信玄同真君不会害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让她磨洋工。师伯安排的事情,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慕萱觉得,可能是自己修为低见识浅陋,眼光也不够长远,看不到师伯所说的敝处。
总之,她决定暂且不去忧心头顶上空的事,安安心心地度过这一年。
回到宁清院,慕萱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不知怎么,突然有点清冷孑然的感慨。偌大的庭院,悄无人声,这静谧衬托得院子平白少了几分生气。或许玄同师伯说得对,她该有些朋友了。
看着这里的一切,与她刚住进来时几乎没有变化,慕萱突然想动手做点什么,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迹。
说干就干,慕萱瞅准了院子西边的一面空地,决定开辟一片小药圃。
没有锄头,她便用飞剑开垦,一点一点疏松土壤,然后回到参商洞天里采了一把种子。那里面多得是上年份的灵草灵药,开花育种的也不在少数。
种下种子后,慕萱催动体内的水灵力,施展了一套云雨诀,下了一场滋润小雨。做完这些,慕萱想了想,翻找乾坤袋,又在药圃周围布了一个聚灵阵,以加快灵草的生长。
慕萱满意地拍拍手,有修为在身就是好啊,粗活重活也变得轻松多了。
这片药圃占地很小,三丈长两丈宽,跟参商洞天里的那片灵田自然是不能比。虽然还没有长出来,但那片翻起的土地在那里摆着,至少这院子看起来不那么空了。
慕萱看了两眼,也不知它们什么时候能发芽,便不再管了,任由它们自生自灭。
回到书房,看着满架的书籍,慕萱随手抽了一本,脑海中又响起王雨娇的话——“无胆无识之人,你不配当他的徒儿!”
一想起这句话,慕萱就觉得莫名的烦躁。不是因为王雨娇的质疑和别有目的,而是因为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虽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但从他留下的东西中也能看出其人当真是位高才。
再想想如今烦扰不宁的心绪,慕萱轻叹一声,道:“师父啊师父,若是你处在这个境况,必然不会有畏惧迷茫吧?但求无悔,心存达旷,我果然还差的远啊,以后还是要多多磨砺才是。”
经过一番自我检讨和反省之后,慕萱慢慢平静了心绪,立志要以自家师父为榜样,以真正坚强无畏的心去面对一切迷障。
三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一日慕萱正式来丹房报道。
圣门的丹房很大很多。除了专供门内长老炼丹的大丹室,还有许多小型的供普通弟子练习炼丹的丹室,只要缴纳一定灵石,便可租用。
慕萱既然是丹房执事,自然是要先见过大丹室里的长老的。
丹室里,正有几位弟子正紧张兮兮的盯着一个紫金药炉,随时观察着炉下的火焰情况。
慕萱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有结丹长老在,倒是一位年轻女修看到她之后,热情地迎了上来。
年轻女修看着慕萱,笑道:“阁下可是慕萱师叔?”
慕萱一怔,道:“正是在下。”这个女子她分明没有印象,却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想来应该是庶务堂提前打过招呼了。
果然,那女修见慕萱有瞬间闪过的疑惑,笑道:“前日庶务堂来人说过,说是慕师叔要来,所以我才猜出来的。哦对了,弟子罗新月,见过慕师叔。”
罗新月说了几句,才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姑娘、刚入筑基期的女修是自己师叔一辈的,她居然忘了行礼,连忙补上。
慕萱笑了笑,心道这姑娘还真可爱,道:“不必拘于礼节,你我年岁相仿,就以名字相称吧。”不知为何,她觉得罗新月身上有一种想让人亲近的气质,就像当日灵水派的颜俏师姐一样。
罗新月没有推却,很欢喜地笑道:“没想到慕师叔不仅天分好,还那么平易近人。不像那些天分好的人一样,尾巴能翘到天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以后你叫我新月,我就叫你小萱。”
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过,这是在人少的时候或者没有长老们在的时候才行。你不知道,门派里有些长老可呆板了,辈分秩序什么的,在他们面前出不得一丝差错!”
慕萱好笑道:“他们那么呆板,你还敢在背后说他们的不是?”
罗新月吐吐舌头,道:“我才不怕,我师父说了,有他罩着呢。”
慕萱差点扶额感叹。玄同真君告诉她随便行事,谁都不用怕,一切有他罩着呢;看起来,罗新月的师父也颇纵容他这徒儿,也要罩着。师父罩着徒儿闯祸,这是圣门的优良传统吗?
慕萱好奇问道:“你师父是哪位真人?”
罗新月骄傲道:“我师父是掌门啦,华鼎真人!”
慕萱点点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难怪她性情如此直率,原来是华鼎真人的高徒。
说了半天,慕萱有些尴尬。她和罗新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