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奕看了一会儿,赞道:“这两位道友势均力敌,不分伯仲,当真令人大开眼界。尤其是这位……叶道友,这位白衫道友是你的朋友吧,还不知怎么称呼?”
周元奕作为鸣风楼的金丹长老,哪怕稍微在意一点门派之事也不至于不知道金家与慕萱的恩怨。方才金非口口声声称呼“慕道友”他也听见了,可是并未往其他方面想,而且他觉得既是叶双的朋友,那由他来介绍最为妥当。
叶无双道:“你称慕道友即可。”他担心慕萱吃亏,也无心与周元奕交谈,便随意敷衍两句。
周元奕继续道:“慕道友只凭手中鞭索便能抵御金道友的攻势,察其意而先行,尽避其锋芒,作为道修,殊为难得啊!”
叶无双道:“同等境界剑修并非一定能胜过道修,我师……慕道友便是赢了金非也不稀奇。”
周元奕思忖道:“两位与金道友是旧识?”
叶无双道:“正是,而且是宿敌。周道友,他们现在可不是在切磋,而是生死相斗。”眼看周元奕还天真的以为两人只是切磋的比较卖力,叶无双干脆告诉了他实情,以防稍后出现什么变故。
周元奕惊讶道:“生死决斗?叶道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觉得金道友他并非是……”
叶无双斜了他一眼,语气转冷,道:“周道友若想多管闲事,先过我这一关。”
周元奕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多管闲事,只担心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既然是两位与金道友之间的恩怨,那我绝不会插手。可惜啊……”可惜难得遇见一个金非这样像样的对手,只怕也要丧命于此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遇见了叶道友这般更精通剑术的,从此也不愁知己了。于是周元奕就把金非之生死放到了脑后,用真正看待生死决斗的眼光看着两人打斗。
金非执剑如狂,不顾一切只为伤到慕萱。慕萱此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轻松,虽尚能躲开,却不得不收回了一些攻击,渐渐转向防守。
周元奕道:“慕道友如今以防为主,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金道友的剑术我多有了解,敌越退他越进,然后最终将对手逼至退无可退之绝境。”
叶无双起初面有忧色,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周道友这话说得早了,斗法之间瞬息万变,你能说清谁是真进谁是真退吗?我看输赢还未定,而且慕道友的赢面更大。”
叶无双能以剑法打得周元奕心服口服,自然也能看出金非之剑术的走势路数。周元奕所说乍听有理实则不然,因为他只了解金非的特点而不了解慕萱,这样就片面了得出的结论也不属实。
周元奕笃定道:“至少从现在的局势来看,金道友占据了上风。慕道友若想取胜,只能求速战速决,可是……叶道友,不如我们赌一把?”
叶无双意外道:“你还有这爱好?”不是说周元奕除了神兵利剑和剑谱剑招之外别无所求吗,一心痴迷于剑道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叶无双惊讶。
周元奕脸一红,低声道:“不是爱好……在下实话说吧,叶道友既然在剑道上颇有造诣,想来也颇觉寂寞,若我赌对了,就请叶道友诚心指教,如何?”
叶无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跟金非一伙的吧?你赢了也就意味着金非胜了,慕道友败了。他们可是不死不休之局,倘若我的朋友遭遇不幸,还要我指点你剑法,你觉得合适吗?”
周元奕一拍脑袋,懊恼道:“我只顾着想赢了设立什么赌注,却把此事忘了!叶道友,在下不是故意的,不如这样,我们还以此为赌,若我输了,就请叶道友……诶,好像还是不对啊,我输了还怎能让叶道友履行赌约……”
叶无双见他抓耳挠腮的就是绕不过这个疙瘩,不由好笑道:“行了,若慕道友胜,我就应你所求。”
周元奕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再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他也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对一个“晚辈”说话有什么不妥。
叶无双好不容易打发了周元奕,终于能全神贯注地好好看看战局。方才他也一直关注着,可是才一会儿工夫场上局势就又变了。这时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两人是在玩命死磕,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早就跑得远远的了。剩下几个有修为在身的,也都溜到百米开外了。
金非剑影漫天,笼罩慕萱头顶,像是一顶巨大的圆盖,无数道剑气如利箭般压向慕萱,避无可避。慕萱一手持璇龟甲盾抵御,一手将银月流光击向金非。金非正全力御使宝剑,无暇防备,被银月流光击中腰部,他闷哼一声,继续御剑之力攻击慕萱,慕萱抵挡不住,瞬间被数道剑气所伤。
与此同时,她操控银月流光将金非紧紧缠住,使金非不得不收力抵抗。慕萱一击得手,立即收回银月流光,继续走防守型路线,伺机而动。金非每次伤她,必然以自身经脉受伤为代价。慕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越战越勇。而金非看似不痛不痒地被鞭索缠了几下,其实经脉早已大伤。
周元奕不明就里,担忧道:“慕道友伤势沉重,怕是难以……叶道友,你可要出手相助?”
叶无双轻笑道:“周道友不必心急,最多再过半刻种,金非必定支撑不住。”
周元奕将信将疑,却不再多嘴,紧紧盯着慕萱,看她有什么后招来扭转乾坤。
果然,片刻后慕萱再次拼得一身伤势捉住金非的一个空隙,倾全力将他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