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越行之术只能支撑一个往来,玄同真君的声音消失后,法阵也慢慢不见了。
叶无双道:“先前我联络门派时,师父尚在闭关,不知晓此事。如今他老人家到来,未必是因为此间局势。”
自从十几年前叶无双和慕萱双双被明远真人算计、困死在老君山差点陷入绝境之后,玄同真君就一直耿耿于怀。他就收了叶无双这么一个徒儿,慕萱也是多年来唯一能让他放心地继承炎灵真君衣钵的人,是他最看重的师侄,何况这多年的感情呢。于公于私,玄同真君都不愿他们二人再出任何差错,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紧张也是正常的。
慕萱突然想起一事,道:“不好!鸣风楼既然花费力气布下这樊笼阵,肯定不是拿来摆设用的。这么说来,他们岂容师伯师叔们破坏?外面的形势恐怕真的不容乐观……”
玉罄真君道:“这是两派和解的最后机会了,端看鸣风楼能不能把握住。”圣门是非救人不可的,如果鸣风楼不肯让步,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叶无双也道:“这是整个局势最重要的关节,一旦开战,想再阻止就难了。相信师父他们都明白。”
慕萱想了想,道:“也罢,这自有前辈们交涉,我们几个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回洞天吧。”
几人又重新回到参商洞天,各自找事情做。根据慕萱的估计,即便鸣风楼不干涉圣门修士破坏无妄樊笼阵,玄同真君他们想要完全打破困阵也要十天之久,这还是不遇到变数的情况下。
十天时间,江如夜和水蝴蝶自然不会浪费掉。郭睿也颇觉无趣,想跟慕萱说话吧,结果慕萱时不时就要进流年殿待上一会儿,忙忙碌碌的根本没工夫理他;想跟叶无双说说话吧,偏叶无双跟玉罄真君聚在一处,说的那些修炼上的东西他又听不懂……百无聊赖之下,郭睿也乖乖地坐到江如夜旁边,收起心思开始修炼。
慕萱来到流年殿,席地而坐,一低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腰侧那颗平安珠上。她用指头细细摩挲着镂空的珠子,只觉心中有无尽的憾恨说不出口,怅然若失。
失神片刻,慕萱轻叹一声,唤来白佑。关于先前在金家和鸣风楼布下的祭天大阵边突然失去与参商洞天的联系的问题,慕萱还没有同白佑细说,这几天尽忙着寻找无妄樊笼阵的突破点了。
白佑一头撞进流年殿,迈着细长的腿踱到慕萱身边,道:“何事?”
慕萱把当日情形讲述一遍,然后问道:“那时你是何感受?”
白佑同样是疑惑不解,道:“我当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就像睡着了一样,直到再次醒来才觉得不对劲。看来金家那祭天阵确实古怪。”
慕萱掏出天芒杖,递给他摇头道:“应该不是法阵的问题。我感应不到参商玉的存在是从那几位开启这根天芒杖才有的,此物应是关键。”
能被金家找来当作最重要的压阵信物,天芒杖肯定不是寻常法宝。怪就怪在它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参商仙玉敛闭锋芒,以至于完全被它的作用遮掩住,慕萱只能大胆猜测此物与参商玉并不相冲,甚至还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白佑垂头沉思,慕萱又道:“你当初从天界下来时,那些仙人确实是说只有利用参商仙玉中附带的方法才能畅通飞升通道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办法,你漏听了?”
白佑立刻摇头否认,很自信地回道:“不可能。关于参商玉的用法,我记得一清二楚,绝不会错。虽说我们还没找齐仙玉碎片,无法得知最终的操作方法是什么,可这条路是正确的,不会有差错。”
慕萱道:“那……”
白佑忽然又吞吞吐吐道:“不过……他们只说了这是一个考验,只要下界修士有人能够完全便可谋求飞升之路畅通……他们好像没说这是不是唯一的办法……鸣风楼做了这么多,他们是不是得到了另外的消息,所以才不惜冒险一试?”
慕萱思索道:“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还有一项甚至多项考验,会被机缘巧合的人碰到,他们也在秘密实施……像我这样的人有可能鸣风楼也有一个?”
白佑道:“有可能……所以我觉得你们先不用急着跟鸣风楼斗,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把话说开,或许是误会呢——当然,他们算计你这个仇,该报还得报!”
慕萱点点头,不死心地问道:“这天芒杖你真不认识?”
白佑道:“不认识,它虽然特别,但周身并无天界特有的仙气盈溢,确为凡物。至于为什么能引起参商玉的共鸣,我实在想不明白。”
从白佑这里并未得到十分有用的消息,慕萱也不气馁,她把天芒杖珍而重之地收好,将白佑遣出流年殿,开始修炼。自从上次的碎片回归后,流年殿的时间流逝速度已经比之前慢了一倍,慕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得抓紧时间。
经历了祭天阵的变故和与父亲的生死之别,慕萱的心境不知不觉中再次提升,修为已经隐隐达到了结丹圆满。因为五灵蕴火的资质,哪怕她不用刻意修炼,体内灵气也在时时刻刻生生不息,所以这等进度对常人来说是恐怖至极的逆天存在,对慕萱来说却再正常不过了。
慕萱并不急着结婴。进境过快对她来说并非什么好事,反而隐藏着许多隐患,不如踏踏实实地压一压,多积累些厚重。再一个,此时距离她结丹还不到二十年,若结婴的消息传出去,恐怕整个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