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真君脸色剧变,道:“真的是叶惠清?”也不知他是在问谁。
剩下那四位鸣风楼的元婴修士则更为慌乱,互相询问道:“是叶惠清?真的是他?圣门果然知道鸣风楼也参与其中了?”
显然,他们怕的不是叶无双,而是叶无双和慕萱的背后大靠山圣门。他们想的是,既然叶惠清已经知道了此事,想必会火速上报给圣门,即便几人联手将叶惠清和所有知情者全部杀死也回天乏术了,鸣风楼已然在劫难逃。
慕萱的心理活动不比他们少,她的心情更为复杂。她打心底里是希望叶师兄能及时赶来救自己的,如今看确实也算及时;可理智却希望师兄能多绕些圈子,晚一点发现这里。这种既希望他来、又害怕他来的喜悦和恐惧诡异地交织在一起,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冷面真君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不管来者是谁,祭天仪式以及进行到一半,不容有失!几位师兄,我们一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放完她的血就大功告成了!”
慕萱道:“若你们肯就此罢手,我仍然愿意把此事当成一个误会。方才放血的事除了在场的众位,没有更多的人知道。”
冷面真君冷笑道:“你哄骗谁呢?以叶惠清的性子,岂会放过我们这些掳走了他亲爱的师妹的人?玄同真君的性子好像也不太好,既然怎样都是死,不如你跟我们一起死!”
眼见他的刀已经挨上慕萱的脖子了,江如夜心急如焚,大吼一声道:“住手!都住手!我知道惠清前辈这个人,他最听慕道友的话了,只要慕道友保证他不伤害你们,以后圣门也不追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活路可选你们何必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呢?那个死人脸的,你这么急吼吼地拖着其他人跟你一起送死,好歹毒的心思!”
冷面真君手中的刀瞬间变了个方向,直直往江道友脸上飞来。江如夜灵活闪过,大笑道:“被我说中心思了,你想杀人灭口吗?其他人可不傻!你们几个!”他一指围着他的那些结丹修士,“若圣门追究起来,元婴修士们倒还好躲藏,大不了一辈子不露头了,你们呢,有想过以后吗?结丹修士逃不掉的!”
有两三人顿时色变,脸色阴晴不定,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另有两人一起呵斥江如夜:“休得胡言乱语煽动我等!慕静舒死后就轮到你了,急着送死也别用这种办法!”
江如夜嘿嘿冷笑着不说话,用看死人一样的怜悯眼光看着他们。
空间外的攻击越来越密集,一声接着一声,有的动静大有的动静小,像是有好几个不同修为的人在同时出手。
旭阳真君悚然道:“从力道判断,应是两个元婴期两个结丹期,难道叶惠清另找了帮手?”
白胡子老头也道:“先前不是说叶惠清是孤身一人吗?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帮手?俞州城莫非隐藏有圣门的人?”
越是这么想,他们越觉得圣门是有备而来。再想想慕萱的表现,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慌乱过,太可疑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圣门布好的圈套?
冷面真君见同伴们已经怯了三分,怒道:“谁能肯定外面的一定是叶惠清和圣门的人?你们看见了吗就敢乱说!圣门之人个个狡诈阴险,他们做出的任何承诺我都不信。你们看看慕静舒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叶惠清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师兄们!就算我们死,也得先把大事完成!”
这厮念念不忘的就是把慕萱弄死,完成他的狗屁大计。
另外四位元婴修士犹豫不决,被冷面真君再三鼓动,终于全部围了上来。
各种尖刀利剑对准慕萱,思量着从哪儿下手,慕萱只觉头皮发麻。她忽然心生一计,叫道:“等一等!我愿意配合前辈们血祭,看这空间一时半会儿无法打破,还请各位前辈高抬贵手让我留个遗言!”
冷面真君喝道:“废话少说,纳命来!”
慕萱楚楚可怜地看向旭阳真君和白胡子丑老头,留下两行清泪,道:“我与师兄相互爱慕已久,却始终不曾表明过心迹。如今我将要祭天而去,几位竟都不肯让我留下只言片语告知于他吗?只要十数息的时间而已,我好不甘心就这样遗憾而去啊……”
说到后面,慕萱已经哽咽不成声了。
江如夜见过叶无双,乍闻此消息震惊非常,喃喃道:“慕道友……你和惠清前辈……你们竟然……”
白胡子老头眨眨眼,道:“怪可怜见的,叶惠清一表人才,和静舒道友的确般配,可惜啊……师弟,就让静舒小友说一句话吧,总归是我们对不起她在先,这遗愿能答应就答应。”
冷面真君恶狠狠地盯着慕萱,威胁道:“你休想刷什么花样!”
慕萱擦擦眼泪,道:“多谢前辈们,我既然决定献身祭天了,就会说到做到,也算是送给门派里的将要飞升的师兄师姐们一份礼物。”
五位真君稍稍后退,给慕萱腾出了一小片空间。慕萱深吸一口气,神识和灵力探入乾坤袋,拿出一枚玉简。不过,藏在玉简下面的还有两个小瓶子。
她伸手抓起玉简,凑到嘴边作势欲说话,小指却猛然弹开瓶塞,然后迅速禁闭五识。五六息过后,慕萱放开五识,把另一个小瓶放在自己鼻下闻了闻,然后笑着躲闪着愤怒地挥舞着纯粹的拳头打上来的的五位元婴真君,道:“还真是多谢前辈们了!”
她用的正是当年在淇阳城缴获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