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心头一颤,忙看过去,原来是向来与灵秀真人交好的定法真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暗中的那些布置?林敬忐忑不安。
赤霞派的其他人听到定法真人的话,一下子把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祈祷着他能说出些新鲜的有用的东西来。
定法真人原本就没什么把握,在众人的注视下就有些如芒在背了。但眼下是门派的生死存亡之际,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掌门真人说圣门弟子都是一起行动的,所以没有伤亡,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一样,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再者,圣门既然没有弟子伤亡,方才天韵真人却和其他门派一起求见,我可不认为他是来当和事佬的。”
无尘真君眼睛一亮,道:“你是说圣门早就发现了王祤的手段,但故意装作不知,利用赤霞派弟子,坐等两败俱伤?”
如果圣门是知情者的话,那这件事就要好好谋划一下了,即便不能把圣门拉下水,也要好好恶心他们一下,转移一些仇恨。
定法真人谨慎道:“弟子只是猜测,不敢断言。”
无尘真君摆摆手道:“无妨,依我看十有*就是如此。哼,想坐收渔利,天韵这小子也忒奸猾了。来人,告诉方才求见的几位真人,本座在偏殿等着他们。几位师弟,定法、灵秀、灭真,你们也来。”
灵秀真人慌忙站起来,做了个清洁,跟着无尘真君往偏殿而去。其他没点到名的修士还在大殿中等着,没有人离开,林敬焦躁不安,却也无可奈何。
直至此时,无尘真君才稍微感到有一丝放松,但他没有盲目乐观。圣门之事只是推测而已,且不说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有。事情毕竟是赤霞派做下的,主要矛头还是在赤霞派身上。无论如何,这一次最好的结果也是门派元气大伤,再难恢复鼎盛气象了。
想到这里,无尘真君厌恶地瞥了一眼精神不济的灵秀真人,已然完全放弃了这个闯下弥天大祸的掌门。
不料,报信的弟子去而复返,却带回了一个令赤霞派众人感觉很难堪的结果:“几位真人说为了不打扰真君清修,决定改日再来拜访,已经回去了。”
无尘真君大怒。这分明是对赤霞派的藐视!自己作为真君前辈。吩咐他们多等一会儿。结果人家理都不理,转身走了。这还不算,居然还出言讽刺。谁不知道赤霞派上下皆是人心惶惶,尤其是长老们都忙着商量对策。哪里有闲情在清修?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被引爆了。偏在这时,又有弟子来报,云迟山下聚集了众多修士,声势浩大,来者不善,而门派中许多弟子不堪承受这份压力,已有不少都逃下山去了!
无尘真君一掌轰出,拍碎了偏殿门前的仙兽石像。咬牙道:“这帮无胆鼠辈!平日里得了门派多少好处,如今门派有难,他们眼中却只有自己的小命了!”
林敬听的一清二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忙顶着怒火跑过来。狗腿地说:“首座息怒,弟子猜测应是那些小弟子们搞不清形势,误会了什么,在有心人的蛊惑之下才犯了错。弟子请命,斩杀造谣之人,以稳军心。”
无尘真君颓然滑坐在椅子上,心知大势已去,也无力再说什么,只是向林敬摆了摆手,显得很是疲惫,道:“你且去看看吧,他们要是真的想走,不必强留,就放他们走吧。”
林敬恭敬称是,飞快地离开了大殿,离开了南公峰,然后离云迟山远远的。
两天后,慕萱和乔玦再次到达云迟山。他们来得不算早,云迟山周围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修士。这么多修士除散修外,皆分门派站在一处,衣饰分明,很好辨认。
乔玦一眼就看到了青冥派的阵营,连忙过去询问情况。慕萱知道圣门几乎没有受到损伤,再加上她跟那些弟子都不太熟,就没有过去,而是跟着乔玦去了青冥派那边。反正她没穿圣门弟子服,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吴正心一行由于人多,并没有受到攻击,但在激烈的竞争下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他们浪费了十数日之后,想起与乔玦的隐秀城之约,想要离开时,已经脱不开身了。于是干脆就在此地留了下来,等待着门派前辈与赤霞派的交涉结果。
乔玦与同门们打过招呼,便关心起门派折损的弟子。
吴正心一脸惋惜道:“前前后后共有十八位同门陨落,都是筑基期。还有一位师弟,被人残忍地弄瞎了眼睛,他因为眼睛受伤退下来的早,反而保住了一条命。这赤霞派,当真该死!”
慕萱听到他说那位瞎眼修士,却想到了被白佑的白羽刺伤的那个青冥派弟子,看来他们都以为是赤霞派做的了。
其实陨落的十八位青冥派弟子中,也不一定都是赤霞派的弟子杀的,在争抢混战中,死人的可能性更大。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赤霞派不得不背起这个黑锅。从这方面来说,赤霞派真的有够倒霉。
吴正心强打精神,笑问乔玦跟在他身后的女修是谁,乔玦便介绍了一遍。要是在以前,以吴正心的性子,肯定要打趣乔玦几句,但眼下众人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因为陨落的弟子中刚好就有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好友。
青冥派是这么个情况,其他门派也差不多如此,反正是派来探宝的人越多的门派,陨落的弟子也越多。如今各门派的高阶修士都被请上了南公峰,其余弟子则在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