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唏嘘痛哭。
乔玦回来了,乔老爷的病马上好了大半,跟抹着老泪的曾叔一起招呼前来道贺的乡亲们。向来抠门的乔老爷破天荒的宣布大开三天流水席,并宰杀牲畜酬敬天地。
天擦黑的时候,张寿山夫妇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心结解开,一家子百感交集,只能不住地拜谢神佛。
乔老爷把乔玦和张寿山、张乔氏都叫到房里,细细地询问乔玦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前在安平城时,张乔氏也是问过他的,乔玦并没有细说,正好趁现在一起说了让他们安心。
想到父亲和姑母的承受能力,乔玦决定隐瞒一些事情。真要把那些凶险的事情说给他们听,恐怕老爹拼死也不会再让自己出去了。
无奈之下,乔玦只好不停地请罪,说自己为了早日修炼有成另投了青冥派,因为离得太远,那时又不会御剑飞行,没有及时回家看看,让大家担心了。
乔老爷等人虽然还有怀疑不解的地方,但到底对修仙之事知晓不多,也说不出什么来。幸好乔玦再三保证,以后一定多回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们这才作罢。
当天张寿山夫妇都留宿在乔家,第二天张寿山赶回去打理生意,张乔氏则继续留在娘家,帮着哥哥和侄儿处理些琐事。
因为乔玦的归来,整个清水镇都热闹了好几天,许多人特意跑来围观这位“跟神仙去学法术”的乔家少爷,甚至大胆地要求乔玦为他们表演一些戏法,弄得乔玦哭笑不得。
变化最大的就是乔老爷。因为儿子回来又有了盼头,他仿佛年轻了十岁,做什么事精神矍铄,整天乐呵呵的,不顾乔玦的反对硬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跑,开始了新一轮的炫耀。
几次过后,乔玦只好用时间紧迫想多陪陪父亲这个理由拒不出门,乔老爷只得顺从。
这一日,张乔氏要回安平城了,思前想后,还是把乔玦叫到了后园的偏僻处。张乔氏一脸纠结又严肃地问道:“玦儿,你老实告诉姑母,你们这些修仙的人能不能成亲?”
乔玦惊讶道:“道家讲究道法自然,阴阳调和,不少修士都有道侣相伴。不过也有许多一意清修,不染俗事的。姑母,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乔氏虽然没明白全部,但也听到了“道侣”、“相伴”,知道神仙们不管姻缘,不由得心花怒放,觉得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但又想到张寿山说的那些话,又有些犹豫。
乔玦看到她变幻不定的脸色,联系刚才的话,也猜出了七八分,笑道:“姑母,你不会是想要给我做媒吧?修士寿数比普通人长的多,实在不妥,再说我心里也没有……”
张乔氏脱口而出:“普通人当然不行,要是她也是修士呢?你们都能活很久,相伴一生岂不好吗?”
乔玦心猛地一跳,暗想姑母知道的女修只有那人了,迟疑道:“姑母说的是谁?”他心里很是忐忑,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连姑母都看出来了?
张乔氏叹口气道:“还能有谁?就是当年跟你一起去学艺的小姑娘啊。你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亲近,你更是瞒着我和你爹把她带到安平城,多少也是有些喜欢她的吧?听莫仙师的意思,如今慕仙师也很厉害,不知她是怎么个想法。”
乔玦被说中心事,哪怕是已长成七尺男儿,也羞红了脸,忙辩解道:“我只是把她当成朋友而已,姑母千万别多想。”
张乔氏是过来人,看他这番模样,已经确定了他的心思,不过也不急着揭穿他。
她拿出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层层叠叠打开,取出慕萱留下的神识牌,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又都是修士,我和你爹也不好说。这是慕仙师临走前留下的牌子,说是可以用这个联络到她。如今你回来了,咱们也不好麻烦她,这个牌子你拿去,毕竟你们是朋友,以后还可以叙叙旧。”
乔玦听说慕萱还留了神识牌,心中十分欢喜,当着姑母的面却不好表露,只得故作淡定道:“哦,也是,这么多年没见,是该好好聚聚,了解一下近况了。”
张乔氏把神识牌往乔玦手里一塞,又嘱咐了几句,就上了马车。乔玦留了一块自己的神识牌给她,一直把姑母送出很远才转回,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乔玦与吴正心等人约定的日子了,他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还有很多事要搞清楚,不得不再次离家。带着老父的殷殷嘱托和牵挂,乔玦踏上了归程。
途径安平城时,乔玦又落下去告了个别,没有多作逗留,径直御剑飞往隐秀城。
那一日在安平城张家分别以后,吴正心等青冥派弟子商议之后,最终决定还是回云迟山地下小世界看看。
其实吴正心早有此意,后来被恒通真人警告一番才作罢。从张家出来后,想着半个月的约定之期,吴正心试着提了一下,得到了其他弟子的积极支持,几人一拍即合,完全把恒通真人的话忘到脑后了。
师兄弟们去了云迟山,乔玦并不知晓。他还道他们是直接往隐秀城进发的,想着自己脚程快一点儿还可以赶上。一路上细心留意,却没发现什么踪迹,乔玦有些纳闷,只好加速往隐秀城赶。
慕萱在隐秀城停留了大半个月,眼看交易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便走出客栈,想提前打听一些消息。
打听消息的好去处,自然是茶肆。隐秀城修士众多,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