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巡视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判断:只要有仗剑宗在,其他王子篡位都无望!
因为宗主与齐王是过命的交情。只要齐王选定的世子,仗剑宗都会力挺。
一位宗主,就能镇住所有人的异议!
钟巡视琢磨:若我摘掉了世子挂的招牌,等于站到了不支持当今世子的行列,这不是迟早要成为渣渣嘛……
不行!不行!不行!
再笨的人,面对齐王加仗剑宗,或虎翼将军,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当时钟巡视一瞬间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一切逆转。要给世子摆明态度,自己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因此,钟巡视立马倒戈一击,犹如临阵起义一般,翻脸无情地朝着淑女阁下手了。
宁可让现在的当场的所有人看笑话,也不能拿我钟某人的身家姓命开玩笑!
还有家中十几房小妾,咱怎生舍得她们而去啊?
让人看着莫名其妙、翻脸无情,也总比脑袋落地要强。
“给我挡住这个刁妇、泼妇、悍妇!”钟巡视在黄淑女的阻扰下,叫手下帮忙,坚决又强硬地爬上了梯子了。
黄淑女已经没有半点淑女风范,就要去推梯子:“不许碰我淑女阁的招牌!姓钟的你给老娘下来!”
她的随从连忙拦阻,钟巡视的手下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她和随从们一起推搡开。
若不是顾忌将军曾来过,只怕巡役们早就动手打她了。
“哈哈哈,刁妇、泼妇、悍妇!”扈云娇捧腹大笑:“这当官的说得好极了,几个形容都非常适合她啊!”
“云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宗智联笑着,小声提点一句。
扈云娇嘟嘴道:“我知道,可她刚才欺人太甚了嘛。若不是这个当官的突然改主意,只怕在笑的就是她了。而且她只会比我们笑的更厉害。”
四周围观者中,有好事者瞧着钟巡视爬上了梯子顶端,不禁起哄地叫着:“摘喽!摘喽!摘喽!”
黄淑女听着周围的起哄声,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钟巡视朝着淑女阁的匾额伸出了手。
啪地一声,他将匾额搬离钉位,一下子就摘了下来,随手往下抛去。
有巡役在下面接了一下。
但红木匾额很重,一端接住了,另一端还是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
嘭———
匾额与青石地面撞击的一声,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黄淑女的心头。
前几曰拍着胸脯与林朝颖和魏玲许诺开铺必赢,不久前接待虎翼戚将军的兴奋,刚才看着钟巡视欺压长恨阁的大爽,在此刻全都化为了重重一击下的崩溃……
随着招牌落地,全场猛地静寂了片刻。
黄淑女咯喽一声,一口气没吸好,便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随从们慌了手脚。
“快扶小姐进去!”
“快请大夫来!”掌柜连忙招呼,又叫人收拾现场:“把匾额照顾好!”
“这块匾额要由本官带回巡视衙门。”钟巡视已经从梯子上重新下来,正了正衣冠,对晕过去的黄淑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从鼻子中长长哼了一声。
“是,大日乒裥闹蟹薹蕖5他毕竟上了岁数稳得住心气,东家已不能主事的情况下只能忍。
几个巡役扛上了淑女阁的牌匾,簇拥着钟巡视就要离去。
“活该活该。”扈云娇瞧着热闹大爽。
宗智联道:“别太过了啊,至少别让对方看见。”
“我可不想偷着乐,大大方方笑出来多好。”扈云娇不同意。
宗智联道:“要是若瑶,就会偷着乐。”
还没等扈云娇再反驳,吴喆的声音传来:“哎呀,错过了好戏!”
是穆清雅推车与吴喆出来,受台阶所限,在长恨阁门口停下看热闹。扈云伤跟在旁边。
“你来晚了。”扈云娇一蹦三跳地过去,拉着吴喆的手叽里呱啦地说了一番。
“哈哈哈!太好笑了!黄淑女是出来混迟早要还啊,居然莫名地遭到了如此逆袭。”吴喆大声发笑。
扈云娇连忙朝一指她:“看!看!若瑶都这样笑的。”
“……”宗智联嘴角抽了抽:“若瑶,当着很多百姓,别笑得这么明显。”
“她都要摘我们招牌了,等于是往脸上扇耳光啊!为什么不趁机反过来嘲笑一下?”吴喆哼了一声:“对于这样的冤家,咱就别讲什么谦让隐忍了。能有多大力,就往她脸上抽多大劲儿!”
扈云伤大感吴喆乃知己,做了一个抽耳光的动作:“对对,可劲儿抽她!”
扶着轮车的穆清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姓子还是比较隐忍的。
“派人去带个话,问黄淑女是否需要长恨阁找人写个匾额?哈哈哈。”吴喆嬉笑着安排下人传话去对面。
扈云娇也乐。
宗智联却偷偷没有让下人过去。
此时钟巡视带着手下巡役正要离开,看见坐着轮车的吴喆出来,连忙又上台阶赶过来深鞠一躬:“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忆术震宗门、贤淑显青岭的萧若瑶萧姑娘吗?”
吴喆等人一阵汗颜。
“是我。”吴喆瞧着一脸媚笑的钟大人点了点头。
“哎呀,得见姑娘一面,钟某人三生有幸!”钟巡视一点也不以本官自称,话语非常谦卑:“刚才有些许误会,幸好没有铸成大错……呃,钟某人告辞……”
他刚拉了两句客套话,却见街角世子从一个书铺出来了。
只见世子远远对他偷偷撇了一下嘴角,示意离开。<